助孙悟空弥合心障,巩固道心之后,江河不再迟疑,将全副心神投向那八百里火焰山。烈焰熊熊,热浪滔天,阻断了西行之路,也预示着一段更为复杂纠葛的劫难即将上演。此难核心,在于牛魔王一家——铁扇公主的芭蕉扇,牛魔王自身的强大实力,以及其与玉面狐狸的纠葛,共同构成了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
江河深知,牛魔王乃妖族七大圣之首,号称“平天大圣”,法力高深,交友广阔,是妖族中真正的一方巨擘。其妻铁扇公主,又名罗刹女,手持芭蕉扇这等天地灵宝,亦非易与之辈。与此等人物打交道,绝非此前与青牛精、蝎子精等可比。强硬手段不可取,单纯的利益交换也难入其眼。
“关键在于‘势’与‘情’。”江河推演良久,心中渐有定计。他要充分利用两大优势:其一,是自身新晋金仙、万妖阁之主的身份和实力,展现足以与牛魔王平等对话的“势”;其二,便是此前与红孩儿结下的那份“叔叔”善缘,以此为桥梁,拉近与牛魔王一家的“情”。
他的目标清晰而务实:
近距离观察芭蕉扇:此宝乃混沌开辟之初的灵叶所化,一扇熄火,二扇生风,三扇下雨,蕴含风、水、乃至一丝混沌法则,玄妙无穷。若能近距离感悟,对其完善自身水、风之道,乃至触摸混沌边缘,大有裨益。
与牛魔王建立初步联系:不奢求立刻结盟,但求建立一个沟通渠道,为未来整合妖族势力、应对佛道东扩的大势埋下伏笔。
获取火焰山部分掌控权或资源:火焰山乃老君炉砖所化,火力精纯,蕴含一丝兜率宫道韵,是炼器、炼丹的宝地。若能分一杯羹,对万妖阁发展极有好处。
而他的筹码,除了实力和红孩儿的关系外,更有一项牛魔王无法拒绝的“信息”——关于佛道两家对此难的态度,以及牛魔王一家未来的“劫数”走向!当然,他不会明说天机,而是以隐晦的方式点醒,展现自身高深莫测的推演之能,增加谈判的分量。
计议已定,江河不再隐匿行踪。他显化金仙本相,青袍道韵流转,周身水汽氤氲,与火焰山的酷热形成鲜明对比,却又不显冲突,反而有种水火既济的和谐之感。他并未直接前往翠云山芭蕉洞或积雷山摩云洞,而是先一步来到了火云洞旧址附近。
心念一动,一道蕴含红孩儿熟悉气息的神念便传入了虚空之中。不久后,一道红光自远方天际射来,落地化为一身披红袍、眉心一点火焰纹路的俊朗少年,正是已被观音收服、成为善财童子的红孩儿!他虽皈依佛门,但根基仍在,感应到江河那熟悉的、带有“巽火灵珠”道韵的神念,便向菩萨告假,前来相见。
“江叔叔!您怎么来了?”红孩儿见到江河,脸上露出真切欢喜之色。他虽已成童子,但心性未泯,对这位曾赠宝论道、手段高强的“叔叔”仍颇为亲近。
江河微微一笑,拂袖间取出几样灵果仙酿,道:“闲来游历,路过故地,想起贤侄,特来一叙。看来你在菩萨座下,修行日益精进了。”他语气温和,如同长辈关心子侄。
红孩儿闻言,更是高兴,与江河叙话一番,谈及近况,虽对佛门清规稍有微词,但总体安好。江河顺势问道:“近日听闻火焰山阻路,与你父母有些关联。不知你父亲牛魔王道友,近日可好?”
红孩儿心思相对单纯,闻言便道:“父亲?他如今在积雷山摩云洞,与那玉面狐狸厮混,惹得母亲好生恼怒!前些时日还因芭蕉扇之事,与那孙悟空起了冲突……”他絮絮叨叨,将家中情况说了个大概。
江河心中了然,安抚红孩儿几句,又道:“我与你父神交已久,惜未得见。今日既然到此,贤侄可否引荐一番?”
红孩儿对江河颇有好感,且觉得这位“江叔叔”神通广大,与父亲结交也是好事,便爽快答应:“这有何难!叔叔随我来,我带你去积雷山见父亲!”
有了红孩儿这层关系,江河的拜访便显得顺理成章。二人驾云来到积雷山摩云洞,红孩儿先行通报。牛魔王正与玉面狐狸饮酒作乐,闻听红孩儿带来一位“江叔叔”拜访,先是一愣,随即想起近些年声名鹊起的“万妖阁江河老祖”,一位新晋金仙,心中不由重视几分。又听红孩儿言语间对此人颇为尊敬,便命请入。
洞府之中,牛魔王高坐主位,虽收敛了气息,但那股霸烈雄浑的妖圣威压依旧令人心折。玉面狐狸陪坐一旁,媚眼如丝,打量着来人。
江河步入洞中,不卑不亢,拱手道:“贫道江河,久闻平天大圣威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语气平和,却自有一股金仙气度,与牛魔王的气势分庭抗礼,丝毫不落下风。
牛魔王眼中精光一闪,哈哈笑道:“原来是江河道友!近日道友名动四方,俺老牛也早有耳闻!想不到犬子与道友还有这般渊源,请坐!”
双方分宾主落座,红孩儿在一旁作陪。寒暄几句后,江河便将话题引向火焰山之事,但并不急切,而是从妖族现状、势力格局谈起,言语间流露出对牛魔王这位妖族领袖的敬佩以及对当前佛道势力扩张的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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