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脉深处,寂静是这里的主宰,唯有风掠过雪原和岩脊的呜咽声。
在李文博提供的模糊坐标区域内,一片看似毫无异状的雪坡下,距离地表约三十米处,是一个经过精心伪装的人工洞穴系统。
这里,正是“守护者”位于阿尔卑斯山的前哨节点之一,“雪绒花”观测站。
观测站内部,灯光是冰冷的白色,墙壁是合金与岩石的混合体,充满了实用主义的军事风格。
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掩盖了大部分人为的声响。
在一个狭小的隔离舱室内,沃克和林雪怡被分别禁锢在两张金属床上,手腕和脚踝被特制的磁性锁具固定。
他们身上的探险服已被换成灰色的统一囚服,脸色苍白,带着疲惫和警惕,但眼神中尚未熄灭的火焰显示着他们的意志并未被摧毁。
林雪怡的右臂经过了简单的包扎处理——那是之前能量激增时被飞溅的碎石划伤所致。
沃克则显得有些虚弱,嘴唇干裂,显然这段时间他们并未得到妥善的待遇。
舱门无声滑开,一个穿着白色研究员制服、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两名全副武装、面无表情的守卫。
“沃克先生,林女士。”研究员的声音平淡,不带任何感情,“我是斯坦纳博士。很高兴你们还活着,这证明了你们的身体素质和精神韧性都远超常人。”
沃克冷哼一声,没有回应。林雪怡则紧紧盯着斯坦纳,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斯坦纳走到床尾的终端前,调出一些生理数据,“比如这里是哪里,我们想做什么。坦白说,你们闯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实验场。”
“你们之前经历的那次能量释放,是一次非计划的‘认知场域边界’测试意外。”
“‘认知场域’?”林雪怡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心脏猛地一跳。
这与她和苏珊·陈研究的“认知棱镜”理论高度相关。
斯坦纳似乎并不介意透露一些信息,或许他认为这两人已无法构成威胁。
“是的。一个试图稳定局部现实结构,使其免受外部‘噪音’干扰的场域。”
“很遗憾,你们的闯入,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引发了剧烈的‘涟漪’,导致场域短暂失控。这也让我们损失了不少宝贵的实验数据。”
“你们在滥用这项技术!”林雪怡忍不住斥责,“‘认知棱镜’不是用来制造这种……这种屏障的工具!它的潜力在于理解和连接!”
斯坦纳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连接?林博士,你太理想化了。”
“在这个充满恶意和混乱的世界,稳固的‘边界’远比脆弱的‘连接’更有价值。”
“‘守护者’的职责,就是建立并守护这些边界,筛选信息,隔离威胁。”
而你们‘根系’联盟,总是在试图打破边界,传播‘污染’。”
他顿了顿,看向沃克:“至于你,沃克先生,你那位在苏黎世的朋友,冯德·玛丽女士,最近似乎很活跃。”
“她正在试图追踪一些微不足道的金融流,这很烦人。或许,我们可以用你,来让她安静一点?”
沃克瞳孔微缩,对方不仅知道他们的身份,还清楚他们的人际网络。
这意味着“守护者”或者说“镜厅”的情报渗透,比预想的还要深。
就在这时,整个观测站内部突然响起一阵低沉、并非警报的嗡鸣,灯光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持续时间不足半秒。
斯坦纳博士眉头一皱,看向终端上快速滚过的一行状态码。
“外围传感器受到轻微干扰,疑似小型野生动物触发了低优先级感应线。”
他自言自语,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
这种干扰的波形,似乎有点……过于规整了。
他不再多言,对守卫吩咐道:“看好他们。常规审讯暂停,准备进行深层意识映射,我们需要他们脑子里关于‘根系’网络结构和苏珊·陈研究细节的所有信息。”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舱室。
深层意识映射?沃克和林雪怡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那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技术,很可能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与此同时,观测站外,一点五公里处。
风雪比之前稍大了一些,能见度降低。
一个穿着顶级雪地伪装服、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身影,正静静地趴在一处岩石后面,手中举着一个带有热成像和微光增强功能的长距离观测镜。
他就是张晓梅通过“幽灵协议”激活的“休眠细胞”之一,代号“山猫”。
他曾是法国外籍军团的精英侦察兵,退役后隐居于此,对这片山脉了如指掌。
“山猫”的呼吸平稳,眼神锐利如鹰。
他已经在李文博提供的坐标区域潜伏侦察了超过四十小时。
他看到了那条几乎被新雪覆盖的履带痕迹,也通过高精度传感器捕捉到了地表那0.1摄氏度的微弱温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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