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监工拦住他,皮鞭指着货郎担,“里面装的什么?” 周明远赔着笑,掀开筐盖:“都是些针头线脑,给工人们补衣服用的。” 监工伸手翻了翻,没发现异常,一脚踹在筐沿:“进去吧,别瞎逛!”
厂区里弥漫着煤烟和硫磺的气味,高炉 “轰隆” 作响,火星溅得老高。周明远挑着担子,假装叫卖,目光却在四处打量。他看见高炉的送风阀传动装置露在外面,正是破坏的关键部位。不远处,几个工人正趁监工不注意,偷偷用大块矿石延长冶炼时间 —— 显然是地下党的人在组织抵抗。
趁监工去抽烟的间隙,周明远快速走到送风阀旁,指尖划过装置,将几个关键零件收进空间。他刚要离开,突然听见有人喊:“那小子不对劲!” 日军士兵端着枪冲过来,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周明远转身就跑,挑着货郎担钻进矿石堆,借着地形掩护,很快消失在厂区深处。
跑到后门时,祥子正拉着洋车等着,车斗里藏着个受伤的工人。“快上车!” 祥子低喝一声,周明远跃上车,祥子当即弓起腰,拉起车就往城外跑。身后传来日军的枪声,子弹打在洋车的木板上,“砰砰” 作响。
在顺和茶馆歇脚时,受伤的工人终于缓过劲来,他握着周明远的手,声音沙哑:“先生,您救了我们所有人!没有送风阀,高炉至少要停一个月!” 周明远递给他一碗水,看着窗外风沙中的北平城,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侵略者付出代价。
1943 年 4 月 8 日,未时,聚宝阁古玩店
暖阳透过窗棂,洒在古玩店的红木柜台上,映出各种瓷器的影子。周明远蹲在门口的古玩摊前,假装看青花瓷,余光却盯着店里 —— 方景林说,肖建彪的手下要把一幅《兰竹图》卖给日本人,这幅画是国宝,绝不能落入敌手。
店里,陈掌柜正和一个穿和服的日本人讨价还价,那人正是犬养平斋,手里拿着个鸟笼,里面的黄鸟叽叽喳喳叫着。“这幅《兰竹图》可是清初大家的手笔,三千块大洋,一分都不能少!” 陈掌柜的声音透着得意,显然是觉得能卖个好价钱。
犬养平斋笑了笑,刚要说话,周明远突然站起来,假装不小心撞在门框上,货郎担里的铜铃铛 “哗啦” 作响。陈掌柜和犬养平斋都被惊动,转头看来的瞬间,周明远指尖一弹,一枚铜钱精准地打在鸟笼的挂钩上,鸟笼 “啪” 地掉在地上,黄鸟趁机飞走。
“我的鸟!” 犬养平斋惊叫着去追,陈掌柜也跟着跑出去。周明远趁机溜进店里,抓起柜台上的《兰竹图》塞进空间,刚要离开,就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声。文三儿拉着洋车路过,正好撞见犬养平斋,两人不知为何吵了起来,引来一群围观的人。
周明远趁机混在人群里走出古玩店,刚要去找祥子,就看见花猫儿带着喽啰们冲过来,手里的木棍直指他:“就是他偷了肖帮主的画!” 周明远转身就跑,花猫儿在后面紧追不舍。路过一条胡同,他突然转身,一脚踹在花猫儿的肚子上,花猫儿惨叫着倒在地上,喽啰们吓得不敢上前。
祥子拉着洋车及时出现,周明远跃上车,祥子拉起车就往城外跑。车斗里,《兰竹图》的卷轴露在外面,阳光照在上面,泛着古朴的光泽。周明远摸着画卷,心里松了口气 —— 总算保住了国宝。
1943 年 4 月 15 日,寅时,妙峰山砖窑
窑洞里的油灯忽明忽暗,映着周明远的脸。他将军火、供词和《兰竹图》摆在联络员面前,联络员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缓过劲:“周先生,您真是神了!这些东西,对根据地太重要了!”
“供词交给方景林,让他清理叛徒;《兰竹图》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等抗战胜利再拿出来。” 周明远说着,摸出松井的怀表看了眼,指针指向凌晨四点。外面传来祥子的洋车铃铛声,他走出去,看见祥子拉着车,车斗里放着些白面和腊肉。
“老马的病好多了,让我给您送点吃的。” 祥子抹了把额头的汗,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周明远接过东西,看着祥子拉着洋车远去的背影,心里暖烘烘的。风里带着早春的气息,远处的天际泛起微光,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他的战斗,还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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