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您给说道说道,这‘天行九针’到底厉害在哪?”高志飞凑得更近了些,粗粝的手指挠了挠鬓角,眼里满是好奇。他在西康靠矿产生意起家,见惯了刀光剑影,可面对这些扎针治病的门道,却像个听书的小孩,连大气都不敢喘。
周围的大佬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张耀扬收起了蒲扇,两手抱在圆滚滚的肚子上,连之前的戏谑都收了几分;蒋天养站在郝万山身边,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他虽然不懂中医,却知道吕欢要靠针灸赢贝微微,多了解些门道,心里也能有底。
王医生见众人都围着自己,山羊胡翘得更高了,他清了清嗓子,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盘扣,慢悠悠开口:“《灵枢·官针》里说‘凡刺有九,以应九变’,这‘天行九针’就是从这九种基础针法里演化来的,每一种都对应不同的病症——输刺治骨病,远道刺治腑病,经刺治经脉不通,络刺放血排毒……”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比划,指了指墙上脏腑图上的“肾俞穴”:“就像贝小姐刚才用的‘大泄刺’,专门针对内热郁结,比如中暑、肝火旺盛这些,针尖要斜刺到筋膜之间,把体内的热毒顺着针尾导出来,看着简单,实则对进针的角度、深度要求比头发丝还细。”
“啧啧,这么讲究?”张耀扬咂了咂嘴,想起自己上次中暑,挂了三天吊瓶才好,再看贝微微扎两针就见效,心里不禁有些佩服。
王医生叹了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惋惜:“可惜啊,现在中医没落,很多古针法都失传了。咱们华夏最珍贵的三种古针法,如今也只剩‘天行九针’还能勉强传承完整。像贝家这样能把前八刺练到精通的,整个益州也找不出第二个。”
“还有两种?”张耀扬眼睛一亮,追问着,“王医生您给说说,另外两种是什么?比‘天行九针’还厉害?”
这话一出,连贝微微都停下了整理针盒的手,侧耳听着——她从小听爷爷说“天行九针”是贝家传家宝,却从没听过还有其他两种更厉害的针法。
王医生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回忆什么,声音也变得飘忽:“一种叫‘逢春针法’,主外治,最是霸道。当年我在西北学医时,见过一位老中医用这针法给人治阑尾炎,不用开刀,就扎三针,脓水顺着针孔流出来,三天就能下地干活。可惜啊,那位老中医走后,这针法就断了传承。”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高志飞忍不住插话:“还有这种好事?那第三种呢?”
“第三种叫‘鬼门十三针’,最是神秘,内外兼顾。”王医生的声音压得更低了,眼神里带着敬畏,“传说这针法能治‘邪祟’,比如有人突然疯癫、失语,扎上几针就能醒过来。更神的是,它还能续接一口气,把快断气的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只是这针法要求太高,得‘以气御针’,用施针者的真气顺着银针传导,普通人连真气都练不出来,更别说精准控制了。”
“以气御针?”张耀扬挠了挠头,“那不是武侠小说里的功夫吗?现实里真有?”
“当然有。”郝万山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他走到众人面前,目光落在吕欢身上,眼神里满是崇敬,“武道宗师能练出真气,先天宗师能真气外放,但要做到‘以气御针’,不仅要真气浑厚,还得能把真气控制到发丝粗细——这可不是普通宗师能做到的。”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吕欢,只见吕欢正靠在墙边,手里把玩着那个锦盒,指尖偶尔划过盒盖上的云纹,神色淡然,仿佛没听到众人的议论。可郝万山这话一出口,谁都明白——能做到“以气御针”的,恐怕只有眼前这位“夜尊”了。
贝微微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攥紧了手里的针盒,指节泛白——她一直以为吕欢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可现在看来,他或许真的有能和自己抗衡的实力。
诊室里的气氛渐渐变得凝重,直到贝微微轻咳一声,才打破了沉默。她走到刚才那位中年妇人面前,手里已经准备好了两根新的毫针,语气恢复了之前的专业:“阿姨,您再躺好,我给您扎第二针,巩固一下效果。”
妇人连忙点头,躺回单人床上,这次她明显放松了不少,甚至还笑着说:“贝医生,您扎针一点都不疼,比我上次去医院输液舒服多了。”
贝微微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手指捏着毫针,指尖在酒精棉片上擦过,动作比刚才更稳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手腕微沉,两根毫针同时对准妇人的“足三里”和“三阴交”——这两个穴位能健脾祛湿,正好配合“大泄刺”,把体内残留的暑气彻底排出去。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手上——只见她的手指纤细却有力,毫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进针时快如闪电,却又精准无比,针尾还微微颤动,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律。
“这是‘经刺’!”王医生低呼一声,眼睛瞪得溜圆,“针对经脉淤堵的针法,贝小姐竟然能在短时间内切换两种针法,手法还这么娴熟,真是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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