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包间的木板墙隔音并不好,董武的狂笑声顺着缝隙飘出来,落在刘光头耳中,像根刺扎得人难受。刘光头把雪茄按在烟灰缸里,火星溅起,他眯着眼盯着对面包间,语气冷得像冰:“董老二,别狂!咱们蓉城的武者还没出手,轮不到一个泰国人在这里耀武扬威!”
董武隔着包间嗤笑:“刘老三,你少装蒜!有本事就派你的人上,没本事就乖乖认输!”
“哼,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华夏武道!”刘光头猛地拍桌,起身走到包间中央,对着天花板方向拱手,声音洪亮得震得窗棂发颤:“请厉爷!”
他身后的四个手下也齐齐躬身,齐声高喊:“请厉爷!”
楼下的观众瞬间懵了——这栋小楼的一二楼打通,顶层却是浇筑的混凝土,严丝合缝,哪有什么“厉爷”?有人忍不住嘀咕:“刘光头怕不是输急眼了,开始装神弄鬼?”“就是,难不成他还能让神仙下凡?”
吕欢却在包间里猛地站直身体,眼底闪过一丝兴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七星金针的锦盒:“有意思,没想到这里还藏着位先天宗师。”
郝万山一愣,连忙凑到窗边,眯眼打量顶层天花板,语气带着难以置信:“先天宗师?吕上师,您确定?益州的先天宗师就三位,我都见过,没听说有姓厉的啊!”
凌波丽也好奇地探头:“先天宗师很厉害吗?比吕先生你还厉害?”
吕欢还没回答,楼下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簌簌”声——顶层天花板的角落,竟开始往下掉白色粉尘,细粉落在观众的头发上、肩膀上,瞬间染白了一片。
“怎么回事?天花板要塌了?”有人惊呼着后退,却被后面的人挤住,动弹不得。
下一秒,“嘭!”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一块五平米见方的混凝土板从天花板上砸下来,重重落在拳台中央,水泥板碎裂的声音像惊雷,在狭小的拳馆里回荡。粉尘弥漫开来,呛得人连连咳嗽。
等粉尘渐渐散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碎裂的水泥板上,竟站着一个短发中年男人!他穿着黑色中山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肉,背负双手,面色平静,仿佛刚才踏穿混凝土板的不是他,只是踩碎了一块饼干。
“这……这是人能做到的?”有人颤抖着指向男人,声音发飘,“踏穿混凝土板,还站得这么稳……”
郝万山的眼睛瞪得溜圆,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极致的震撼:“内劲外放!真的是先天武道宗师!只有先天宗师,才能用内劲震碎混凝土,还不伤及自身!”
刘光头此刻满脸狂喜,快步走到拳台边,对着中年男人躬身行礼,声音带着敬畏:“恭迎厉爷!”
中年男人——林厉,只是淡淡点头,目光扫过拳台,最后落在颂帕身上。他抬起脚,轻轻一跺——“咔嚓!”脚下残存的水泥板瞬间化为齑粉,细小的石子溅开,落在拳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就是我的对手?”林厉单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微微抬起,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吃饭了吗”。
颂帕的脸色第一次变了——之前他连胜两场,眼底满是不屑,此刻却写满了凝重。他修古泰拳二十多年,在东南亚未尝败绩,自认也是一方强者,可看到林厉踏板而下、碎石而立的手段,才明白华夏武道的深不可测。但他骨子里的好胜心被彻底激发,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举到额前,闭上眼睛,口中默念着泰语祈祷词——这是泰拳手最神圣的仪式,只有面对值得尊敬的对手时,才会祈求神灵庇佑。
一分钟后,颂帕睁开眼,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对着林厉沉声道:“古泰拳传人,颂帕。”
林厉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平淡:“来吧。”
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彻底激怒了颂帕——他再怎么说也是横行亚洲的拳王,岂能被如此轻视?颂帕怒吼一声,浑身血管突然暴涨,像蚯蚓一样爬满手臂和脖颈,双目赤红,身形竟隐隐粗壮了一圈,整个人瞬间进入狂化状态,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暴戾的气息。
“八门遁甲!他竟然开了生门!”郝万山失声惊呼,连忙对凌波丽解释,“八门遁甲是华夏失传的秘术,能暂时突破身体极限,开生门能让实力暴涨十倍,但对身体的损伤极大,他这是要拼命了!”
凌波丽听得咋舌:“十倍实力?那他会不会打赢林厉啊?”
吕欢摇了摇头,目光紧盯着林厉:“先天宗师的内劲能循环不息,颂帕的秘法只是昙花一现,撑不了多久。”
拳台上,林厉看着狂化的颂帕,眼中终于多了一丝赞赏:“能把八门遁甲练到生门,你确实是个天才。可惜,选错了对手。”
颂帕不再废话,怒吼着冲向林厉。他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拳头带着破空声,直取林厉的胸口——这一拳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若是砸中,恐怕能打断钢筋。
楼下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有人甚至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刘光头的脸色也紧张起来,双手死死攥着拳头——林厉是他最后的希望,若是输了,他在蓉城的地位就彻底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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