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包间是用木板隔开的,简陋却透着股隐秘的意味。董武坐在靠窗的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只紫砂茶杯,茶汤早已凉透,他却毫不在意,目光扫过对面包间的蒋天养,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蒋兄,刘兄,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难不成是怕了?”
蒋天养坐在沙发上,右手的石膏硌得后背发紧,他看着董武那副得意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却又强行压了下去——吕欢还没发话,他不敢贸然出头。旁边的刘光头(原刘光头)叼着一根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眯着眼睛扫了眼楼下的拳台,只是呵呵冷笑,没接董武的话茬。
“既然二位都不吭声,那这头阵,我就先上了!”董武猛地一拍桌子,茶杯盖“哐当”一声撞在杯身上。他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颂帕!”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身影便从门外走了进来。那是个约莫三十岁的泰国男人,皮肤呈古铜色,肌肉线条如雕刻般分明,裸露的臂膀上纹着复杂的泰式图腾,腰间围着一条黑色的缠腰布,赤着脚,每一步踩在地板上,都带着沉稳的力道。
颂帕没多说话,只是对着董武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向窗边。他助跑两步,纵身一跃——“哗啦!”木质窗框连同玻璃瞬间被撞碎,碎片飞溅中,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落在一楼拳台的水泥地上,激起一片灰尘。落地时,他顺势一个翻滚,稳稳站在穿红色短裤的中年武者面前,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挑衅。
“好!”楼下的观众瞬间沸腾起来,有人把手里的钞票扔向空中,有人拍着铁丝网嘶吼,“干翻他!让这红裤子滚下去!”之前押中年武者赢的人,大多输了钱,此刻见颂帕气势汹汹,都盼着他能快点结束比赛,好挽回点损失。
中年武者是本地的拳手,连胜了七场,此刻见颂帕如此嚣张,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双手抱拳,对着颂帕拱了拱:“请!”
颂帕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用生硬的中文说:“开始。”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如弹簧般弹出,一步跨到中年武者面前,右腿猛地抬起,膝盖带着风声,朝着中年武者的胸口砸去——这是泰拳里最凶狠的“砸膝”,若是被砸中,轻则断骨,重则内脏破裂。
中年武者瞳孔一缩,连忙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嘭!”膝盖撞在手臂上的瞬间,中年武者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发麻,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三步,胸口一阵闷痛。他心中暗惊:这颂帕的力气,比他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都要大!
颂帕得势不饶人,落地的瞬间,右手化作刺拳,直取中年武者的面门。他的拳头又快又狠,带着破空声,中年武者只能连连躲闪,根本来不及反击。泰拳最擅长贴身缠斗,颂帕步步紧逼,肘击、膝顶、扫腿,招式如狂风暴雨般落下,每一招都直指要害。
“这是古泰拳的‘奔南’!”郝万山坐在吕欢身边,呷了口茶水,缓缓解释道,“相传是泰国古代一位国王整理各派拳法创出来的,招式狠辣,能用头撞、肘击、膝顶,全身都是武器,练到极致,能一拳打断牛骨。”
凌波丽听得瞪大了眼睛,她趴在窗边,看着楼下的对战,小声问:“那中年武者能赢吗?”
吕欢叼着棒棒糖,摇了摇头:“悬。中年武者是后天后期,颂帕最少是后天圆满,而且颂帕占了先手,中年武者只能被动防御,久了必败。”
果然,没过多久,中年武者的防守就出现了破绽。他躲闪过颂帕的一记肘击时,腰间露出了空隙,颂帕抓住机会,左腿猛地蹬地,身体凌空旋转,右腿如鞭子般甩出,重重踢在中年武者的天灵盖上。
“嘭!”一声闷响,中年武者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啪嗒”一声落在拳台下的水泥地上。鲜血从他的额头涌出,天灵盖明显凹陷了一块,他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楼下瞬间安静下来,连之前嘶吼的观众都闭上了嘴,看着地上的尸体,不少人脸色发白,背脊发凉。“连认输的机会都不给……”有人小声嘀咕,“这颂帕根本不是来比赛的,是来杀人的!”
颂帕站在拳台上,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二楼的包间,眼神里满是战斗的欲望,像是在挑衅:还有谁敢上来?
董武的笑声从包间里传出来,隔着木板都能感受到他的得意:“蒋兄,看到了吗?这就是我请的高手!你要是现在认输,把城东的物流线让出来,我还能给你留点面子!”
蒋天养的脸色铁青,他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他知道,颂帕这么厉害,再派手下的拳手上去,只是送死。他站起身,走到吕欢面前,猛地弯腰抱拳,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吕先生,求您出手!只要您能赢,我再给您加一千万!”
吕欢刚想起身,突然眉头微挑,又坐了回去——他感觉到,角落里有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带着淡淡的阴寒,像是毒蛇的注视。他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楼下,只见一个穿黑色斗篷的女人站在人群边缘,兜帽遮住了脸,只能看到一双泛着幽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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