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青城后山的林间弥漫着湿润的草木气息。吕欢将写有自己号码的纸条递给潘宁,指尖划过纸条边缘,语气认真:“两个月后我会在蓉城国医学院报道,到时候你联系我,我再帮你施第二针。”
潘宁接过纸条,小心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又取出之前那枚避毒佩,不由分说塞进吕欢手里:“这佩饰能挡阴邪,你去污泥溪用得上。就算不用,也当是我谢你治伤的心意。”
吕欢还想推辞,李伯已经上前一步,语气恳切:“吕先生,您就收下吧!小姐这枚佩饰戴了五年,能护得您平安,也是它的用处。再说后山危险,多份保障总是好的。”
见两人坚持,吕欢不再推脱,将避毒佩挂在脖子上,冰凉的玉佩贴着皮肤,瞬间驱散了清晨的凉意。他再三拒绝了李伯陪同上山的提议——多一个人反而容易暴露,而且他不想把潘宁的人卷进白蛇和方家的纷争里。
三人在万物当铺简单吃了些早点——热腾腾的豆浆、酥脆的油条,还有潘宁特意让厨房准备的茶叶蛋,补充完体力后,便背着登山包,踏上了前往污泥溪的路。
青城前山香火鼎盛,游客络绎不绝,叫卖声、导游的讲解声此起彼伏;而后山却截然不同——自从方家暂停开发后,这里便少了人工雕琢的痕迹,石阶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落叶,两旁的古树参天,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点,偶尔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鸟鸣,显得格外幽静。
“呼……不行了,我得歇会儿。”走了半个多小时,郝万山率先停下脚步,靠在一棵老松树上大口喘气。他道基被毁后,体力远不如从前,背上的登山包虽然不重,却让他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凌波丽也放慢了脚步,她穿着轻便的户外鞋,裤脚卷起,露出纤细的脚踝,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还是笑着说:“我也歇两分钟,吕先生,你不累吗?”
吕欢摇了摇头,他体内真元流转,能轻易调节气息,别说走半个多小时,就是再走两小时也面不改色。他走到溪边,用手掬起一捧溪水,清凉的溪水瞬间驱散了些许燥热:“这溪水很干净,你们要不要洗把脸?”
两人连忙走过去,用溪水洗脸,冰凉的触感让疲惫消散了不少。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三个背着登山包的驴友从石阶上方走下来,为首的中年男人看到他们,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问道:“你们也是来登山的?要去哪个方向?”
“我们去污泥溪。”郝万山随口答道。
“什么?污泥溪?”中年男人脸色骤变,连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可去不得!那地方邪门得很,前两年有个驴友不信邪,非要靠近,结果人没了,连尸体都没找到!”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背上的军用背包,语气带着几分后怕:“我在这后山登了五年山,但凡老驴友都知道,污泥溪方圆百米是禁地,寸草不生,还总透着股寒气,哪怕是夏天靠近,都能冻得打哆嗦。”
这已经是他们遇到的第四波劝阻的驴友了。之前遇到的三拨人,有的说见过污泥溪里有白色影子闪过,有的说听到过女人的哭声,说得一个比一个诡异。
郝万山连忙露出惊讶的表情,配合着问道:“真这么邪乎?我们就是听说那地方风景独特,想过去看看,没想到这么危险……”
“风景独特?那是催命的风景!”中年男人摆了摆手,语气急切,“你们听我一句劝,赶紧掉头,别去凑那个热闹。我昨天还见方家的人带着挖掘机往那边去了,不知道要干什么,你们要是撞上,指不定还会惹麻烦。”
吕欢心里一动——方家果然也来了,还带了挖掘机,看来是想强行挖开污泥溪,找白蛇的下落。他对着中年男人拱手道:“多谢大哥提醒,我们会考虑的。”
中年男人见他们不像听劝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同伴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真要去,记得多带点保暖的东西,那地方比山里其他地方冷多了!”
等驴友走远,郝万山才松了口气,小声对吕欢道:“吕上师,方家的人果然也来了,还带了挖掘机,看来是想硬来。”
“意料之中。”吕欢淡淡道,“方世荣急于开发后山,巫先生又想要白蛇的灵核,他们肯定会提前动手。我们加快点速度,别让他们抢了先。”
三人重新出发,这次郝万山和凌波丽都加快了脚步,虽然依旧累,但想到方家的人在前头,也顾不上休息了。原本预计两小时的路程,因为中途不停歇,竟提前了半小时到达——当他们登上一处陡坡时,郝万山突然指着前方,压低声音道:“吕上师,你看!那就是污泥溪!”
吕欢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陡坡下方的山谷里,有一滩黑色的水域,约莫半个篮球场大小,水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没有丝毫流动的迹象,显然是一滩死水。更诡异的是,水域周围百米内果然寸草不生,裸露的土地呈现出一种暗沉的灰色,连风吹过都带着一股刺骨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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