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五毒之气,让疤痕消退,恢复容貌,但要根治,还需要时间。”
吕欢的声音在寂静的小院里响起,带着几分沉稳。他看着潘宁,眼神坦诚,没有丝毫隐瞒:“我现在的修为只能做到这一步——压制效果能维持三个月,三个月后若不能彻底清除毒源,阴毒还是会复发,疤痕也会重新浮现。”
这话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潘宁灰暗的心境。她怔怔地看着吕欢,黑纱下的眼睛里迅速浸满泪水,晶莹的泪珠沿着脸颊滑落,滴在黑色长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十五年了,她从五岁起就顶着这道狰狞的疤痕,忍受着旁人异样的目光、家族的冷漠,甚至是至亲的背叛,此刻突然有人说能让她恢复容貌,哪怕只是暂时的,也足以让她失态。
“请吕先生帮我!”潘宁上前一步,对着吕欢深深躬身,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只要能暂时恢复,我就感激不尽了。”
李伯的眼眶瞬间红了,他连忙擦了擦眼角,快步走到石桌旁,语气急切:“吕先生,需要准备什么?银针、药酒、还是热敷的毛巾?我这就去拿!”这些年他为了潘宁的伤,早就把各种治疗所需的物品烂熟于心,此刻恨不得立刻把所有东西都摆到吕欢面前。
吕欢却摆了摆手,目光落在石桌上的七星金针锦盒上:“不用麻烦,有这七星金针就够了。”他伸手拿起锦盒,打开后,七根泛着淡金光晕的金针静静躺在绒布上,针身上的星纹在马灯光下清晰可见,透着一股精纯的灵元气息。
潘宁深吸一口气,抬手缓缓取下脸上的黑纱——这一次,她没有像之前那样躲闪,而是坦然地面对着众人的目光。左脸的疤痕依旧狰狞,深褐色的纹路扭曲蔓延,却少了几分之前的阴森,或许是因为知道有恢复的希望,连那令人心悸的黑气都淡了些。
凌波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害怕,反而觉得心疼——潘宁的右脸本就精致得无可挑剔,若是左脸完好,定会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她悄悄拉了拉吕欢的袖子,小声道:“吕先生,你一定要小心,别让潘小姐疼得太厉害。”
郝万山也收起了之前的不忍,眼神里满是期待:“吕上师的医术肯定没问题!凌老的病那么棘手都能稳住,这点阴毒肯定不在话下!”
吕欢没有多说,只是示意潘宁坐在石凳上,放松身体。他取出一根破军针,指尖凝聚真气,轻轻摩挲着针身——真气与金针的灵元相互呼应,针身瞬间亮起一层柔和的金光。他抬手,对准潘宁左脸疤痕边缘的“攒竹穴”,缓缓刺入。
“嗡——”
金针入穴的瞬间,潘宁忍不住轻轻蹙眉,一股细微的刺痛感从穴位处传来,紧接着,一股暖流顺着经络蔓延开来,像是有一双温柔的手在轻轻梳理她经脉里缠绕的阴毒,原本灼烧般的痛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舒适。
吕欢的动作没有停顿,他手腕轻转,依次取出廉贞针、禄存针、文曲针……七根金针按照“七星方位”,分别刺入潘宁左脸的七个穴位。每一根金针入穴,都伴随着一股暖流注入,原本扭曲的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深褐色渐渐褪去,露出底下淡粉色的新生肌肤。
更令人惊叹的是他的手法——金针在他指间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快速点刺,时而缓慢捻转,时而轻轻挑动,动作流畅得如同蝴蝶穿花,快而不乱,准而不偏。马灯光晕下,他的指尖泛着淡金色的真气,与金针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奇异的画面。
“这是……‘虎杖刺’?!”
郝万山突然失声惊呼,他死死盯着吕欢的动作,眼睛瞪得溜圆,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他早年在道观里见过一本残缺的医书,上面记载过《鬼门十三针》的技法,其中“虎杖刺”以“飞针七穴、循环九次、龙腾收针”为要义,专门用来驱散阴毒、生肌活血,只是医书上说这技法早在百年前就失传了,没想到今天能亲眼见到!
“《鬼门十三针》的‘虎杖刺’?”李伯猛地转头看向郝万山,脸色震惊,“我当年查遍了所有医书,都说这门技法已经没了传承!而且《鬼门十三针》需要以真元催动,吕先生不是先天武宗吗?怎么会……”
“是双修!”郝万山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他指着吕欢施针的手,“你看!他的真气里带着灵元的气息,说明他不仅修武道,还修修行界的真元!这种双修的天才,百年难遇啊!我之前尊称他为‘上师’,可不是随口叫的!”
李伯这才恍然大悟,他看着吕欢的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敬畏——先天武宗本就罕见,能同时修炼真元的双修者更是凤毛麟角,难怪吕欢能看穿潘宁的《天蛛毒功》,还能拿出七星金针这种半灵器!
凌波丽听得似懂非懂,却也知道吕欢的技法非常厉害,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潘宁的左脸,只见那道狰狞的疤痕越来越淡,最后竟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淡粉色的新生肌肤,与右脸的白皙肌肤渐渐融合,看起来光滑细腻,没有丝毫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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