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能成?”
方世荣的声音里满是急切,之前还刻意维持的商人气度荡然无存。他上前一步,死死盯着巫先生手里的招魂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方家开发青城后山的项目已经拖了三年,每年的维护成本和机会成本加起来超过一个亿,要是再搞不定污泥溪的白蛇,他这个二爷在家族里就彻底抬不起头了,更别说和大哥方白鹤争继承权。
巫先生傲然颔首,黑色唐装的衣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瞳孔里的黑光越发浓郁:“这七星金针乃半灵器,暗合七星方位,本就有镇邪破煞之效。再配合我巫门的‘噬魂术’,那条白蛇就算是神力境大圆满,也只有死路一条。”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屑,“至于那个郝万山,不过是个懂点皮毛的半吊子,就算他再拿出别的物件,也未必能入潘小姐的眼。”
方世荣这才松了口气,却还是有些担忧:“可万一……万一他们还有别的宝贝呢?那个吕欢看起来不简单,之前连千年蛇蜕都能认出来。”
“放心。”巫先生冷笑一声,指尖轻轻摩挲着招魂幡的木柄,“万物当铺的规矩是‘以物易物’或‘展技换宝’,那吕欢要是拿不出同等价值的物件,就算他眼光再好,也只能看着我们把金针拿走。”
两人说话间,小院里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郝万山手里攥着那三张续命符图谱,脸色惨白——这已经是他压箱底的宝贝了,连当年道观的师父都没见过,如今拿出来却还不够换七星金针,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吕欢,眼神里满是求助。
凌波丽也悄悄拉了拉吕欢的袖子,声音压得极低:“吕先生,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我现在给爷爷打电话,让他送些宝贝过来?凌家库房里应该有不少古物。”
吕欢轻轻摇头,目光落在巫先生手里的招魂幡上——幡旗无风自动,黑雾缭绕,里面隐约能看到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凄厉的尖叫虽然微弱,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他能清晰感受到,黑雾里的怨气是属于早夭女子的,至少有十几道,这巫先生为了炼制招魂幡,竟然残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手段之残忍,让他心里泛起一丝怒意。
“既然你们拿不出更好的物件,就请退下吧。”巫先生踱步上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这七星金针,不是你们能染指的。”
方世荣跟着附和,脸上满是嘲讽:“我早就说了,一个老头、两个毛头小子,也敢来万物当铺凑热闹?赶紧滚,别在这里耽误我们的事!”他说着,眼神扫过潘宁,见潘宁脸上蒙着黑纱,又想起之前被潘宁呵斥的事,顿时恶向胆边生,阴恻恻地补充道,“还有你,潘小姐,大晚上戴个黑纱遮着脸,是脸上有疤见不得人,还是死了爹妈没脸见人?”
“你找死!”
李伯瞬间勃然大怒,他往前一步,双手背在身后,指关节“噼里啪啦”作响——他跟随潘宁多年,最见不得别人侮辱潘宁的容貌。潘宁脸上的疤痕是小时候被邪物所伤,这些年一直戴黑纱遮掩,这是她心里的痛,方世荣竟然敢当众提起,简直是找死!
潘宁也气得浑身发抖,黑纱下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双手紧紧攥着裙摆,却还是强压着怒意,对着李伯摇了摇头:“李伯,别冲动,当铺有规矩,不能在店里动手。”
就在这时,吕欢突然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小院里的嘈杂:“潘小姐,此前李伯说,贵店除了‘以物易物’,若是能展示出让您认可的‘神奇手段’,也能换取宝物,此话当真?”
潘宁一愣,随即点头,语气恢复了几分平静:“没错,只要手段足够特殊,能让我认可,就算没有物件,也能换走七星金针。”她原本以为吕欢会放弃,没想到吕欢竟然还想尝试,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好奇。
吕欢的目光落在潘宁脸上的黑纱上,语气依旧平淡,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若是我能治好小姐脸上的旧疾,让你不用再戴黑纱,这算不算‘神奇手段’?”
“什么?!”
方世荣的惊呼声最先响起,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吕欢哈哈大笑:“你小子是不是疯了?潘小姐的脸要是能治好,早就治好了,还用等到现在?我看你就是想拖延时间,自不量力!”
巫先生也皱起眉头,眼神里满是不屑:“医疾换宝?真是天大的笑话!潘小姐的旧疾是邪物所伤,留下的疤痕带着阴毒,寻常医术根本无法根治,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敢说能治好?”
郝万山更是惊呆了,他张了张嘴,想劝吕欢别冲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吕欢医术高超,能治好凌统的病,可潘小姐的病是邪物所致,和普通的伤病不同,吕欢真的能治好吗?
凌波丽也紧张地看着吕欢,小声道:“吕先生,你……你真的能治好潘小姐的脸吗?要是治不好,我们就更没机会换金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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