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当铺的内堂小院里,桂花香随着晚风轻轻浮动,马灯的光晕落在石桌中央的锦盒上,将里面的七星金针映照得泛着淡淡的金光。七根金针长短一致,针身上刻着细密的星纹,从左到右依次排列,针尾还缀着极小的银珠,一看便不是凡物。
方世荣第一个凑上前,他微微弯腰,手指刚要碰到锦盒,就被潘小姐抬手拦住。他缩回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强压着脾气,眯眼打量着金针:“这就是你们说的宝贝?不就是几根镀金的针吗?中医针灸用的都是银针,哪有用金针的?怕不是唬人的吧?”
凌波丽把鸭舌帽的帽檐压得更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她悄悄走到吕欢身边,小声嘀咕:“看起来确实像普通的金针,不过针身上的花纹好奇怪,不像普通的装饰。”她虽然不懂古物,却能感觉到金针上隐隐传来的异样气息,和吕欢之前买的铜铃、蛇蜕不同,这气息更锐利,像藏在鞘里的刀。
郝万山始终盯着吕欢的侧脸,见他眉头微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异,连忙凑过去,声音压得极低:“吕上师,您认识这金针?”他跟着吕欢这些天,早已摸清了吕欢的脾气——但凡吕欢露出这种神色,要么是遇到了感兴趣的东西,要么是发现了旁人没注意的关键。
吕欢没有立刻回答,他上前一步,指尖悬在锦盒上方,没有触碰金针,却能清晰感受到每根金针里蕴含的灵元——那灵元比千年蛇蜕更凝练,比辟邪铃更纯粹,虽然因为年代久远,灵元有所消散,却依旧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压。他缓缓摇头,语气却带着肯定:“我不认识这金针的来历,但它里面的灵元,比你之前用的白蛇蜕皮强十倍不止。按修炼界的说法,这已经能算‘半灵器’了。”
“半灵器?”郝万山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往前凑了凑,耳朵竖得笔直,连呼吸都放轻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灵器”这个词,之前在道观里,师父只说过“有灵性的物件”,却从没讲过这么细致的分类。
吕欢指尖轻轻划过锦盒边缘,耐心解释:“真正的灵器,灵元含量要达到饱和,能随使用者的心意催动,比如我的银针,要是注入足够灵元,能化形御敌。但这七星金针因为年代太久,灵元散了大半,只能算‘半灵器’。可即便如此,在世俗界也极为罕见——现在的修炼者连凝聚灵元都难,更别说炼制灵器了。”他想起师姐吕洁的那枚天珠,就是真正的灵器,当年师姐用天珠挡过一次筑基期修士的攻击,可见灵器的威力。
郝万山听得连连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眼神里满是向往:“那这半灵器,能用来对付白蛇?”
“绰绰有余。”吕欢肯定道,“这金针暗合星位,灵元带着锋锐之气,白蛇的鳞片再硬,也挡不住金针的穿刺。而且要是我能把灵元注入金针,还能施展‘飞针御敌’,比墨鳞刀更灵活。”他心里已经有了盘算——这七星金针不仅能对付白蛇,将来修炼到蜕凡境,还能用来辅助针灸,治疗更复杂的病症,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凌波丽听到这里,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她悄悄拉了拉吕欢的袖子,小声道:“吕先生,我们一定要拿下这金针!凌家虽然没有能用来交换的古物,但我可以回去找爷爷要,肯定有能入潘小姐眼的东西!”她出门前凌统特意交代,只要能帮吕欢解决麻烦,凌家的资源可以随便用,现在正是拉拢吕欢的好机会。
郝万山也跟着附和,他搓了搓手,眼神里满是急切:“吕上师,我这里还有些压箱底的东西,说不定能换!”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小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三张泛黄的黄纸,纸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文,虽然有些模糊,却依旧带着一丝微弱的灵元。
“这是我当年从青城山老道那里换来的‘续命符’图谱,”郝万山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舍,却还是咬牙道,“按图谱制作符纸,能让将死之人暂时恢复生机,虽然只有一年时间,却也是难得的秘术了。”
站在一旁的李师傅看到黄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又很快退后,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八年前,他就想从郝万山手里换这续命符图谱,当时郝万山开价百万,他没舍得,没想到今天郝万山为了七星金针,竟然愿意拿出来交换。
“吹牛吧!”方世荣的嘲讽声立刻响起,他指着黄纸,脸上满是不屑,“几张破纸就想换金针?还续命一年,你怎么不说能让人长生不老?我看你就是想蒙混过关!”
他身后的几个随从也跟着起哄:
“就是!这老东西肯定是骗人的,哪有这么神奇的符纸?”
“我看他就是想拍吕欢的马屁,可惜没什么好东西,只能拿废纸充数!”
“方少,别跟他废话,这金针我们方家要定了!”
郝万山气得脸色通红,双手紧紧攥着黄纸,指节泛白,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知道世俗人很难相信符箓之术,可这续命符图谱确实是真的,当年他亲眼见过老道用符纸救过一个濒死的樵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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