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老镇的夜色渐浓,鬼市的马灯摇曳出昏黄的光晕,万物典当铺的门匾在灯光下泛着深沉的木色——门匾是整块老楠木打造,上面“万物典当铺”五个篆字刻得苍劲有力,边角处还留着淡淡的包浆,一看就有些年头了。郝万山站在门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语气带着几分敬畏:“这当铺的后台深不可测,我八年前第一次来,就见潘小姐坐在主位,如今八年过去,她看着竟还是老样子。”
吕欢抬眼打量着当铺——门面不算大,两扇朱漆木门上嵌着铜环,铜环上刻着缠枝莲纹,门两侧的石狮子小巧却威严,嘴角还沾着些许未清理的蛛网,透着股“大隐隐于市”的神秘。他能隐约感觉到,当铺深处传来一丝微弱的灵气波动,虽不浓烈,却异常纯净,显然里面藏着不一般的物件。
“吱呀”一声,朱漆木门被推开,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老者走了出来。老者约莫七十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布满皱纹,却精神矍铄,手指上戴着一枚墨玉扳指,指节处留着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常年与古物打交道的人。他看到郝万山,眼睛微微一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郝大师,稀客啊。这次又是来当你那几块破符纸,还是来换些碎银子?”
这话带着几分调侃,郝万山的老脸瞬间涨红,连忙摆手:“李师傅,这次不是来典当的,是带我这位小兄弟来看看,想淘件上了年份的物件。麻烦你通报一声,请潘小姐出来。”他说话时,下意识地往吕欢身后退了半步,姿态放得极低。
李师傅的目光瞬间落在吕欢身上——眼前的年轻人穿着简单的卫衣运动裤,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看起来平平无奇,可郝万山对他的态度却透着股敬畏,甚至连说话都要察言观色。李师傅阅人无数,知道越是看似普通的人,越可能藏着本事,当下收敛了调侃的语气,拱手道:“三位里面请,潘小姐正在内堂陪贵客,我去通报一声,各位先喝杯茶等一等。”
进了当铺前厅,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前厅的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物件——有缺了口的青花瓷碗,有锈迹斑斑的青铜剑,还有些看不出用途的玉器小件,件件都透着岁月的痕迹。凌波丽好奇地凑到博古架前,拿起一个小巧的玉瓶,轻声问:“这玉瓶是哪个朝代的?看起来挺精致的。”
李师傅端茶过来,闻言笑了笑:“小姐好眼光,这是清代的和田玉瓶,可惜瓶底有裂,不值什么钱,也就骗骗不懂行的游客。前厅的物件都是些寻常货,真有意思的,都在内堂呢。”他把茶杯递给三人,目光落在吕欢身上,“不过内堂的规矩特殊,只做‘以物易物’的买卖,要么拿同等价值的古物换,要么就得有让潘小姐看得上的本事,金银在这里可不顶用。”
“以物易物?”吕欢挑了挑眉,手指轻轻敲击着茶杯边缘,“要是我既没有古物,也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呢?”
“那可就没办法了。”李师傅摊了摊手,语气带着几分遗憾,“潘小姐的眼光高得很,寻常物件入不了她的眼,寻常手段也别想让她破例。”
凌波丽闻言,顿时有些不服气,挺了挺腰:“我们凌家有的是钱,难道还换不到一件物件?”她出门前,凌统特意给了她一张黑卡,说只要能帮吕欢买到趁手的东西,多少钱都无所谓。
李师傅淡淡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凌家?蓉城的凌家确实有些家底,可在万物当铺,钱不是万能的。去年滇省的矿老板带着两千万现金来,想换内堂的一块墨玉,最后还不是空着手走了?”
凌波丽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涨得通红,正要反驳,吕欢却抬手制止了她:“李师傅,麻烦你通报一声吧,就说我想看看内堂的物件,至于能不能入潘小姐的眼,见了面再说。”
李师傅看了吕欢一眼,见他神色平静,不像说大话的样子,便点了点头:“好,我去试试,能不能成,就看各位的缘分了。”他转身走进内堂,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深处。
前厅里静了下来,郝万山凑到吕欢身边,小声道:“吕上师,这潘小姐不好打交道,她不仅眼光毒,据说还懂些玄学,之前有个武道高手想强闯内堂,结果没走三步就被她用符纸定住了。”
吕欢淡淡点头,没放在心上——他连先天武宗都不怕,还怕一个懂玄学的女人?他目光扫过前厅的博古架,突然停在一个不起眼的铜铃上——铜铃表面锈迹斑斑,铃舌已经不见了,可他却能感觉到,铜铃内部藏着一丝微弱的灵气,显然不是普通的凡物。
“这铜铃怎么卖?”吕欢指了指铜铃,问道。
李师傅还没回来,负责看店的小伙计连忙上前,笑道:“这位先生,这铜铃是民国的,铃舌丢了,也就值五十块,您要是要,四十块拿走。”
吕欢递过四十块钱,拿起铜铃——入手沉甸甸的,材质是黄铜,表面的锈迹下隐约能看到刻着的符文,虽然模糊,却透着股辟邪的气息。他把铜铃放进兜里,心里暗道:这当铺果然藏着好东西,连前厅的废品里都有灵气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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