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客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凌统靠在沙发上,呼吸微弱,脸色蜡黄得像一张陈年宣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的绒毯——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内劲越来越滞涩,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传来隐隐的刺痛。
刘河山负手站起身,中山装的衣角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走到客厅中央,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傲慢。凌建业连忙凑上前,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刘老,您可是华东五市的中医泰斗,去年沪市首富的肺疾,就是您用‘透骨飞针’治好的,这次我爸的病,就全靠您了!”
这话一出,凌家众人的眼神瞬间亮了——沪市首富的名头他们都听过,连那样的大人物都能治好,凌统的病说不定真有救。凌建中皱了皱眉,下意识看向吕欢,却见吕欢正靠在沙发上,指尖转着一根没拆开的棒棒糖,眼神淡然,仿佛事不关己。
刘河山显然没把吕欢放在眼里,他走到凌统面前,伸出三根手指搭在凌统的手腕上,闭上眼睛,眉头微蹙,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客厅里鸦雀无声,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众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他的手,连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突然响起:“华东的中医泰斗?比起我请来的郝大师,还差得远呢。”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凌家三爷凌建设缓缓站起身——他平时总是穿着不起眼的灰色夹克,坐在角落,像个透明人,此刻却挺直了腰板,眼神里带着几分压抑多年的得意。他身后,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老者缓缓抬起头,长发及肩,脸上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眼神却异常锐利,扫过刘河山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
“凌建设,你什么意思?”凌建业脸色一沉,怒声道,“刘老是我花重金请来的,你敢质疑他的医术?”
“质疑?”凌建设冷笑一声,侧身让出位置,露出身后的郝大师,“我可不敢质疑,只是事实摆在眼前——郝大师是青城后山的练气士,懂上古祝由术,能‘望气诊病’,刘老的针灸,在祝由术面前,不过是雕虫小技。”
刘河山的手猛地一顿,睁开眼,看向郝大师的眼神里满是不悦:“祝由术?不过是些江湖巫术,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老夫行医几十年,从没见过靠画符治病的!”
“井底之蛙。”郝大师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穿透力,“你连‘望气’都不懂,也配谈医术?”
他站起身,走到凌统面前,既不把脉,也不询问,只是定定地看着凌统的胸口,眼神仿佛能穿透衣物,看到肺腑深处。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众人耳中:“肺部受创,外力所致,内劲凝滞三十年,伤及根本,若再不根治,不出三月,必死无疑。”
“嘶——!”
张义珍和刘河山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站起身。张义珍颤声道:“这……这是‘望气’?上古祝由术的核心手法?”他行医几十年,只在古籍里见过“望气”的记载——通过观察人体气场的变化,判断内脏病变,比中医的“望诊”高明百倍,早已失传。
刘河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刚才把脉,也只能判断出凌统肺腑虚弱,却无法精准到“外力所致”“内劲凝滞三十年”,这郝大师的本事,竟然真的在他之上!
凌建设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大声道:“大家看到了吧?这就是郝大师的本事!不用把脉,不用问症,一眼就能看出病因,这才是真正的神医!”
郝大师没理会他的吹捧,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纸,指尖夹着符纸,突然一跺脚,大喝一声:“敕令!”
声音如惊雷般炸响,符纸瞬间燃起幽蓝色的火焰,化作一缕青烟,直直钻进凌统的胸口!
“呃……”凌统发出一声舒服的闷哼,原本蜡黄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呼吸也顺畅了许多,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不……不疼了?胸口不闷了……”
客厅里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天!真的有用!”
“祝由术!这就是传说中的祝由术!”
“郝大师太厉害了!有他在,老爷子肯定能痊愈!”
凌建业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凌建设竟然藏了这么一张底牌;凌建中也愣住了,看着郝大师的眼神里满是震惊,心里暗暗担忧——吕欢还能比过这样的“神仙手段”吗?
刘河山站在一旁,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到郝大师面前,拱手道:“老夫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真能见到祝由术传人,是我班门弄斧了。”
郝大师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施舍:“你能看出凌老肺腑虚弱,也算有些本事,只是眼界太窄,不懂天地之气的妙用。”
刘河山羞愧地低下头,回到沙发上,再也没了之前的傲气——经此一役,他在华东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凌建设走到郝大师身边,像献宝一样递上一杯茶:“郝大师,您辛苦了。只要能治好我爸,您要什么,我们凌家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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