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蓉城,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天际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露水还沾在国医学院院子里的草药叶尖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吕欢洗漱完毕,穿着邹刚找给他的浅灰色运动服,刚走下一楼楼梯,就看到邹刚蹲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小铲子,正小心翼翼地给几株薄荷松土。
“小师叔,这么早就起来了?”邹刚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是吕欢,脸上满是惊讶,手里的铲子都顿了顿,“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不是睡到日上三竿,你倒好,六点就起了。”
吕欢走到院子里,清晨的风带着草药的清香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气,笑着解释:“在山里待惯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早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说着,他走到院子中央的空地上,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自然下垂,闭上眼睛,开始默运《混元一气诀》。
这门功法是师姐吕洁亲手传授的师门绝学,分《混元金身诀》(炼体)、《混元剑诀》(攻伐)、《一气镇魂歌》(吐纳)三部分,相辅相成。吕欢从六岁开始修炼,至今已有十五年,可即便他悟性逆天,也才堪堪摸到入门的门槛——这门功法的艰深,远超普通武道秘籍。但就算只是入门,他的身体素质也远超常人,寻常三五个人近不了身。
随着功法运转,吕欢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胸口微微起伏,周身仿佛有淡淡的气流萦绕。他先是以《一气镇魂歌》调整内息,气息平稳后,双手缓缓抬起,掌心朝下,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切换到《混元金身诀》的炼体姿势,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精准,肌肉线条在运动服下若隐若现。
邹刚站在一旁,手里的铲子早就放下了,眼神复杂地看着吕欢的动作,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遗憾:“唉,三十多年前,师尊也把《混元金身诀》教过我,可那时候我一门心思扑在医术上,觉得武道没用,练了没半个月就放弃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现在想想,真是生在宝山而不知啊,要是当初坚持下来,说不定现在也能成个‘三五个大汉近不了身’的高手。”
吕欢动作不停,眼睛依旧闭着,声音却清晰地传过来:“邹教授,您也不必妄自菲薄。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要是当初您分神练武道,说不定医术上就达不到现在的高度了。”他说的不是安慰话——师姐吕洁曾跟他说过,医武双修本就难如登天,千万人里未必能出一个,邹刚能在医术上成为泰斗,已经是天大的成就。
邹刚听了,忍不住笑了:“还是小师叔会说话。罢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今后的中医界,还是得靠你们年轻人。”他看着吕欢收功,走上前递过一瓶温水,“练了这么久,喝点水歇歇。对了,今天是周日,你去见柳小姐的事也不急在这一天,不如我陪你逛逛校园,熟悉熟悉环境?下学期你入学,也能少走点弯路。”
吕欢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心里琢磨着——他只知道柳小岩的公司叫“岩曦生物科技”,具体地址记在手机里,可周日公司多半休息,贸然过去说不定扑空。正想答应邹刚的提议,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我陪他吧。您一个泰斗级的老教授,天天在校园里逛,不怕被学生围着要签名?”
吕欢和邹刚同时回头,只见邹亦菲站在厨房门口,穿着白色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玻璃杯,显然是刚喝完水。
“你陪他?”邹刚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撞在石桌上,眼神里满是震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这个女儿,回国两年,拒绝了二十多个追求者,连跟异性多说两句话都不愿意,今天竟然主动提出要陪吕欢逛校园?
邹亦菲被父亲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根微微泛红,却还是硬着头皮点头:“嗯,我对校园比您熟,而且都是年轻人,话题也多。”她说着,避开父亲的目光,看向吕欢,“你要是没意见,我去换件衣服,咱们尽快出发。”
吕欢愣了愣,下意识点头:“没意见,麻烦你了。”他心里却有些嘀咕——邹亦菲的转变也太快了,昨晚治疗时还对异性接触很抗拒,今天竟然主动要陪他逛街,这不会是病情出现了异常反应吧?
接下来的早饭,吕欢吃得心惊肉跳。餐桌上摆着豆浆、油条,还有蓉城特色的咸蛋粽子,邹刚从坐下开始,脸上就一直挂着笑容,红光满面,时不时给吕欢夹菜,嘴里还不停念叨:“小师叔,多吃点,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亦菲,你也多吃点,等下逛校园要走不少路。”
说着,他还想去拿酒柜里的珍藏老酒,被吕欢连忙拦住:“邹教授,我等下要逛校园,喝酒不太方便,下次再说吧。”
“好好好,下次再说!”邹刚也不勉强,转而又对邹亦菲说,“亦菲啊,吕欢刚来蓉城,人生地不熟的,你别只带他逛校园,春熙路、杜甫草堂也去转转,让他感受感受蓉城的烟火气。中午我让刘阿姨休假了,你们就在外面吃,蓉城的‘龙抄手’、‘小龙翻大江’火锅都很有名,一定要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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