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头看了眼西沉的太阳。八月的傍晚,工地上依旧闷热难耐,混凝土搅拌机发出的轰鸣声在空旷的工地上回荡。他是这个建筑工地的钢筋工组长,负责三号楼的主体结构施工。
"老李,收工了!"远处传来工友的喊声。
李正龙应了一声,正准备收拾工具离开,突然发现脚下的泥土有些异样。他蹲下身,用手指拨开松软的土层,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皮露了出来。
"什么东西?"他自言自语道,好奇心驱使他继续挖掘。
随着泥土被一点点拨开,一个约莫三十厘米见方的铁盒逐渐显露出来。盒子表面布满了红褐色的锈迹,但奇怪的是,盒子边缘的接缝处却异常光滑,仿佛经常被人打开似的。
李正龙用扳手撬开了铁盒的盖子,一股霉味夹杂着某种他说不上来的古怪气味扑面而来。盒子里整齐地码放着几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他完全看不懂的符文。符纸下面压着几枚古旧的铜钱,铜钱上同样刻着奇怪的符号。
"操,这什么玩意儿?"李正龙嘟囔着,伸手想拿起一张符纸看看。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符纸的瞬间,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从指尖传来,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猛地缩回手,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周围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几度,明明没有风,那些符纸却轻微地颤动起来。
"李哥,干嘛呢?大家都等着你吃饭呢!"王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李正龙一个激灵。
"没、没什么。"李正龙匆忙合上铁盒盖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塞进了工具包里,"走吧,吃饭去。"
晚饭时,李正龙心不在焉,铁盒里的东西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工地食堂的灯光忽明忽暗,照得每个人脸上都蒙着一层诡异的阴影。
"老李,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对面的张德福问道。张德福是工地上年纪最大的工人,干这行已经三十多年了。
李正龙犹豫片刻,还是压低声音说:"老张,我今天挖到个怪东西。"
"哦?什么东西?"张德福来了兴趣。
李正龙从工具包里取出铁盒,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给张德福看。老工人的脸色在看到盒中物品的瞬间变得煞白。
"快合上!"张德福几乎是抢过盒子,啪地一声合上盖子,"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就在三号楼地基旁边挖到的。"李正龙被老张的反应吓了一跳,"怎么了?"
张德福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他们,才压低声音说:"这是'镇物',用来镇住某些...东西的。你最好把它放回原处。"
"什么东西需要镇住?"王强凑过来好奇地问。
张德福摇摇头:"干我们这行的,有些地方不能乱挖。以前我见过一个工地,挖出了类似的玩意儿,结果..."
"结果怎样?"李正龙追问。
"结果死了三个人。"张德福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都是意外,但太巧合了。吊车钢索突然断裂,脚手架毫无征兆地坍塌,还有一个工人半夜从楼上摔下来,明明那里有护栏..."
食堂的灯光又闪烁了几下,李正龙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老张,你别吓唬人。"王强勉强笑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
张德福严肃地看着他们:"信不信由你。但听我一句劝,明天一早就把这东西放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回到工棚后,李正龙辗转难眠。铁盒就放在他的床头,虽然盖得严严实实,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盒子里蠕动。午夜时分,他听到外面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金属相互摩擦的声音。
他悄悄起身,透过工棚的窗户向外望去。月光下,工地的塔吊静静地矗立着,但奇怪的是,吊臂似乎在缓缓移动,而驾驶室里明明空无一人。
"见鬼..."李正龙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塔吊又恢复了静止。
第二天清晨,工地上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气氛。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李正龙走近又立刻散开。
"怎么回事?"李正龙拉住一个相熟的工人问道。
"昨晚...昨晚有人看到三号楼那边有东西。"工人神色紧张,"老赵说他半夜起来撒尿,看到有个黑影在三号楼地基那里...跪着。"
"跪着?"
"对,就是跪着,好像在拜什么东西。老赵喊了一声,那黑影就不见了。"
李正龙的心沉了下去。他想起那个铁盒就是从三号楼附近挖出来的。
上午的工作进行得异常不顺利。混凝土的凝固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钢筋怎么也扎不进去,电焊机频频跳闸。更诡异的是,好几个工人都说听到了低语声,但转头又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午饭时间,李正龙发现王强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李正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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