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吟风下定决心,先让桑晚晚看看他们是真的知错。
宁镇很懵,他知道两位侯爷,一位中郎将,一位医正,齐齐跪在了安国侯的院子前。
跪了整夜,等待安国侯起身,邱俞打开房门才纷纷起身。
邱俞不敢多问,只是禀报了容拾柒。
而容拾柒已经好几日没看见桑晚晚,没有与她一起入眠,根本没心思管这些,毫无反应。
宁镇告知来换班的卫如和卫磐。
桑晚晚没有用药剂治愈自己,又跟易久折腾大半夜,天蒙蒙亮才睡下。
等待晌午后醒来,才知曲吟风四人在容拾柒院中跪了整夜。
她任由易久伺候着她起身,洗漱,淡淡笑了,“倒是知道,不给我惹麻烦。”
如果他们四人跪在了属于她的院子里,人多眼杂,指不定闹出什么是非来。
跪在容拾柒的院子,既是给她赔罪,也能让祁钰墨认为,容拾柒在几位侯爷当中地位颇高。
靠的是什么?
祁钰墨明晃晃的宠爱,长公主未来的驸马。
桑晚晚将衣物穿好,易久轻声回禀,“青竹已被安排在成国侯院子里,今日也没乱走,更没询问过你院子里的事儿,可见还算听话。”
“今日我打算去溪州府看看。”
易久有些奇怪,走到她身前,替她拽了拽衣摆,又系上腰牌,轻声询问,“有何事?”
“穗穗死了,我想去溪州府看看,还有多少个穗穗,既然青竹出自于砚月馆,我去把他的卖身契买回来。”
“以谁的名义?”
“成国侯。”
易久闷笑,替她整理好腰带,“要什么信物?”
“圣子令牌,稍后你拿回来,我们便出发。”
易久替她捋了下碎发,“我们?不带其他人?”
桑晚晚点头,“去吧。”
“那你先吃着,我稍后便回。”
桑晚晚从空间里拿出一盒玻璃瓶装的绿色药膏,“给成国侯,告诉他,要学剑舞,别碎了膝盖。”
“喏。”易久笑着接过,仔细拿好,转身离开。
桑晚晚是要将他们彻底训乖,可不能让他们心寒,更不能让新人心寒。
冷脸要给,偶尔也要暖暖他们的心。
让他们觉得她会心疼,却还在心寒,更会绞尽脑汁,挽回她。
易久这次走到院子门前。
不戒看见是他,径直退开,朝他颔首,伸手,示意请进。
易久礼貌还礼。
不戒微微怔住,片刻后,露出真诚微笑,再次颔首。
两人对视一笑。
易久进了院子。
曲吟风与凌少瑄坐在石桌边,端着茶,聚精会神听青竹轻声细语说着什么。
青竹手里也捧着一杯茶,几句之后,浅抿两口,又继续。
眸光扫见走来的易久,立刻恭敬行礼。
曲吟风与凌少瑄也起身,朝他颔首招呼。
“见过成国侯与俞国侯。”易久招呼之后,无视愣住,暗暗打量他们的青竹。
朝曲吟风说道:“桑公公说主子想要留下青竹,那就得留个自由人,但安国侯与长公主有婚姻,只能借用成国侯的面子。”
曲吟风哪里敢拒绝,连忙取出令牌交给他,“有劳桑公公了。”
易久接过令牌,从衣襟里摸出药膏递给曲吟风,“桑公公说,一路走来,情谊深厚。
便是言语惹了安国侯,也不必如此赔罪。
大家都是朋友,没有高低主次。
她怕你们的膝盖出了问题,让我将药膏给你们。
比起其他药膏,这更有效,她担忧你们伤了腿脚,届时围猎出岔子,伤了身子。”
凌少瑄满面动容,曲吟风微颤着手接过,缓缓绽放笑容,朝易久感激颔首,“多谢。”
易久摇摇头,捏紧令牌,又看了眼发呆的青竹,凑近曲吟风,轻声劝慰,“再忍几日,她已有回缓。”
曲吟风连连点头,再次说,“多谢。”
易久又摇摇头,朝凌少瑄礼貌颔首,转身离去。
凌少瑄想说什么,被曲吟风拽了下,抿唇,又笑起来,“不曾想,他人倒是不错。”
“认作兄弟也无碍。”
凌少瑄沉默片刻,点头,“嗯!”
易久回院子之前,找到刚睡醒,正在吃饭的宁镇,拍着他的肩头,“今日我要陪你桑大哥前往溪州府,一来一回,估计今夜不归来,你入夜后前来找我们。”
“啊?”宁镇有些懵,片刻后,仰头疑惑,“上哪儿,找你们啊?”
“砚月馆,入夜后,我在砚月馆后门等你。”
“哦。”
易久转身,走几步又回头,看他,“为何不问我?”
宁镇刚端起碗,听到这话,认真回答,“九哥不会害我。”
易久笑了起来,压低了声音,“我记得你与骁卫也有几分交情,找人借一套出行官服,穿着来找我。”
“骁卫出行是软甲服,我要与人打架?”
“九哥不会害你。”
宁镇点头,不问了,端起碗,随意挥了挥手里的竹箸,“记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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