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南极脉守·冰原归心
当南极圈的极昼晨光第一次越过罗斯冰架的锯齿状边缘,林羽的科考补给船“雪龙2号”正缓缓停靠在阿蒙森海的临时冰码头。船身刚触碰到厚实的海冰,凛冽的寒风就裹挟着冰粒扑面而来,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在防风面罩上。林羽摘下手套,从口袋里掏出便携式水晶球碎片——屏幕上的灵气纯度数值停在18%,能量波动像被冻僵的脉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刺骨的滞涩,连南极标志性的“冰原脉息”都微弱到几乎难以捕捉。
“这片海域的海冰,比十年前薄了一半还多。”中国南极科考队队长周明穿着厚重的极地科考服,靴底踩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指着远处灰蒙蒙的海面,“往年这个时候,阿蒙森海的海冰能一直连到罗斯冰架,厚度至少3米;现在你看,除了我们脚下的临时码头,剩下的都是零散漂浮的浮冰,最大的也不过半个足球场大,根本撑不住帝企鹅的繁殖群。”他弯腰捡起一块融化后又冻结的海冰,冰面上布满了细小的盐晶,“去年一场异常暖潮,这里的气温居然升到了0℃以上,直接导致三个帝企鹅繁殖群的蛋全部解冻变质,几百只幼崽没来得及破壳就没了。”
苏瑶已经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极地环境监测仪,屏幕上的实时数据让她眉头紧锁:当前气温-12℃(比十年前同期高5℃),冰层融化速率每天0.8厘米,海水盐度从34‰降到31‰,pH值7.9(呈微弱酸化)。“气温升高不仅让海冰融化,还打乱了南极的生态循环。”她指着监测仪上的磷虾活跃度曲线,“磷虾的幼体需要在盐度33‰以上的海冰缝隙中存活,现在盐度下降,加上冰藻覆盖率从60%降到25%,磷虾数量减少了45%——这可是企鹅、海豹、须鲸的主要食物,相当于断了南极食物链的根基。”
阿哲早已操控着涂有防冰涂层的极地无人机升空,机身在强风中稳定盘旋,实时传回的画面在船舱显示屏上展开:帝企鹅的核心栖息地像一块被啃过的蛋糕,边缘不断有冰块坠入海中,溅起的水花瞬间冻结成冰雾;几十只成年帝企鹅站在摇晃的浮冰上,有的试图用喙梳理羽毛,却因为浮冰倾斜不得不紧紧抓住冰面;更远处的威德尔海豹呼吸孔,比往年减少了一半,三只海豹挤在同一个呼吸孔旁,轮流换气,眼神里满是疲惫;冰原下的冰藻——磷虾的主要食物来源,只剩下零星的绿色斑块,裸露的冰面呈现出不健康的灰白色,像覆盖了一层薄霜。
“从航拍图标注情况看,有4个帝企鹅繁殖群急需转移,最大的一个群还有120只企鹅,现在挤在一块不足200平方米的浮冰上;3片磷虾密集区的冰藻需要人工补充,否则下个月磷虾群可能会迁徙到更远的海域;还有2处海豹呼吸孔被冻结的碎冰堵塞,需要清理扩大。”阿哲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将红色预警区域标注出来,“我建议优先搭建临时繁殖平台,现在正是帝企鹅的产卵期,再耽误下去,今年的繁殖季可能就彻底错过了。”
乐乐穿着量身定制的儿童极地服,像个圆滚滚的小棉球,她趴在船舱舷窗边,鼻尖贴着玻璃,紧紧盯着外面的帝企鹅。一只成年企鹅正试图在浮冰上产卵,刚把蛋放在冰面上,浮冰就突然倾斜,企鹅赶紧用喙把蛋护在怀里,翅膀紧紧裹住蛋,艰难地跳向另一块更大的浮冰。“它好辛苦啊,连个安稳的地方都没有。”乐乐小声说,眼圈红红的,她从背包里拿出从大堡礁带回来的珊瑚石小摆件——上面还刻着一只小丑鱼,紧紧抱在怀里,“我们快点帮它们建个结实的家吧,不然小企鹅就没法孵出来了。”
当天下午,林羽和周明一起参加了国际南极保护联盟的紧急线上会议,屏幕里陆续接入了来自美国、挪威、澳大利亚、新西兰的科考团队代表。美国南极科考队的负责人爱丽丝博士举着一张卫星对比图,语气沉重:“这是南极半岛2013年和2023年的冰盖情况,十年间冰盖面积减少了12%,融化的冰盖导致全球海平面上升了2.3毫米,而且融化速度还在加快。更严重的是,我们在南极磷虾体内检测到了微塑料颗粒,最高含量达到每千克2.1毫克,这些微塑料会通过食物链累积,最终影响到顶级捕食者。”
挪威科考队的奥拉夫研究员补充道:“我们去年尝试过用人工冰砖搭建企鹅栖息地,用的是当地海冰混合高强度树脂,结果一场12级强风过后,冰砖全被吹碎了,还砸伤了两只企鹅。人工投喂磷虾也试过,但成本太高,而且容易让企鹅失去自主觅食能力,不是长久之计。”澳大利亚科考队的梅根则带来了一个更棘手的消息:“我们在麦克默多海峡发现,人类活动产生的废气污染物,已经让南极的臭氧空洞出现了新的变化,紫外线辐射增强,导致冰藻的光合作用效率下降了15%,这对磷虾的生存更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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