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马河的寒风比昨日更烈,卷起地上的积雪,在河岸两侧的阵地上打着旋。王巢站在土垒顶端,手里摩挲着一柄新造的线膛枪——这是他让人在山东秘密打造的利器,枪管内壁刻着螺旋纹路,比普通燧发枪的射程远出一倍,精准度更是惊人,五十步内可击穿铁甲,百步内能命中铜钱大小的目标。此刻,他身后的二十名锐锋队员,每人手里都握着这样一柄线膛枪,正趴在土垒后的隐蔽处,瞄准镜对准对岸的后金营地,像一群蛰伏的猎鹰,等待着猎物出现。
“将军,鞑子的营门开了!”张锐的声音从了望台传来。王巢立刻举起望远镜,只见对岸的后金营地中,两万精锐士兵列成整齐的方阵,黑色的铠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狼头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阿济格穿着一身镶金的黑色铠甲,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站在方阵前方,手里挥舞着虎头刀,似乎在给士兵们打气。
“看来阿济格是真的急了。”王巢放下望远镜,对着身边的李铁道,“记住我交代的,专挑穿重甲、戴红缨帽的打——那些都是鞑子的将领,杀一个,他们的阵型就乱一分。”
李铁点头,脸上带着兴奋。他手里的线膛枪上还缠着布条,用来消音和伪装,瞄准镜上贴着一层薄薄的油纸,防止寒风模糊镜片。“将军放心!兄弟们练了半个月,百步穿杨不敢说,五十步内打穿将领的铠甲,绝没问题!”
话音刚落,对岸的后金营地就传来一阵震天的呐喊声。阿济格挥舞着虎头刀,大喊一声,两万后金士兵立刻朝着河岸冲来——前排是举着盾牌的步兵,后排是骑兵,中间夹杂着十几辆冲车,显然是打算用步兵开路,骑兵冲锋,一举突破明军的防线。
“火炮准备!”王巢高声下令。土垒上的十二门红衣大炮立刻调整角度,炮口对准冲来的后金方阵。当后金士兵离河岸还有一里时,王巢再次下令:“火炮齐射!”
“轰!轰!轰!”火炮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炮弹呼啸着飞过河面,落在后金方阵中。瞬间,后金士兵倒下一片,方阵出现了一个缺口。可阿济格早有准备,他立刻下令:“盾牌手上前!填补缺口!继续冲锋!”
后金的盾牌手立刻举着厚重的盾牌,朝着缺口跑去,试图挡住明军的炮火。可明军的火炮一轮接着一轮,炮弹不断落在方阵中,后金士兵的尸体堆积如山,却依旧没有停下冲锋的脚步——他们知道,粮草已经不多了,再不突破明军的防线,就只能被困死在这里。
很快,后金的步兵就冲到了河岸。他们踩着之前搭建的木筏,朝着西侧划来,木筏上的士兵举着盾牌,顶着明军的炮火,拼命划桨。王巢看着越来越近的木筏,对着李铁道:“准备——等他们靠岸,先杀最前面的那个甲喇!”
李铁立刻趴在土垒后,瞄准镜对准木筏最前方的一个后金将领。那将领穿着一身黑色重甲,头盔上插着红色的缨帽,手里挥舞着弯刀,正在指挥士兵们划桨。李铁深吸一口气,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睛紧紧盯着瞄准镜——将领的胸膛正好对准枪口,连铠甲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砰!”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线膛枪的子弹呼啸着飞过河面,精准地击穿了将领的铠甲,从他的胸膛射入,后背穿出。那将领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胸前的血洞,然后轰然倒地,压在木筏上的士兵身上。
“好!”明军士兵们忍不住欢呼起来。木筏上的后金士兵见将领被杀,顿时乱了阵脚,有的士兵吓得趴在木筏上,有的则不知所措,木筏的速度瞬间慢了下来。王巢趁机下令:“火枪兵三段射!目标木筏上的鞑子!”
“砰!砰!砰!”火枪兵的三段射密集响起,铅弹落在木筏上,后金士兵纷纷倒下。可阿济格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对着身边的副将大喊:“传令下去!谁要是敢后退,立刻斩了!另外,让后面的甲喇上前指挥!”
很快,又一个甲喇骑着战马,冲到了木筏前方,挥舞着弯刀,指挥士兵们继续冲锋。可他刚站稳脚跟,李铁的第二枪就响了——子弹再次精准地击穿了他的铠甲,将领从战马上摔了下来,掉进河里,瞬间被冰冷的河水淹没。
“又是一个!”张锐兴奋地大喊。王巢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线膛枪的威力,果然超出了预期。他对着李铁道:“继续!别停!只要鞑子的将领敢露头,就给我打!”
李铁点头,立刻让队员们分散开来,瞄准冲来的后金将领。很快,第三个、第四个将领接连被射杀——有的在木筏上指挥时被击中,有的刚登岸就被爆头,有的甚至还没来得及挥舞弯刀,就倒在了地上。后金士兵见将领接连被杀,彻底乱了阵脚,冲锋的节奏明显慢了下来,有的士兵甚至开始后退。
“废物!都是废物!”阿济格在对岸看到这一幕,气得怒吼起来。他翻身下马,亲自提着虎头刀,朝着河岸跑去——他要亲自督战,逼着士兵们冲锋。可他刚跑到河岸,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声——一颗子弹擦着他的铠甲飞过,击中了他身边的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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