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保定城外,寒风卷着枯草碎屑,在官道上打着旋儿。王巢率领的两万五千大军刚抵达清苑县境,远处保定府的城墙轮廓还隐约可见,空气中却突然多了几分肃杀——自昨日进入保定地界,沿途百姓稀少,连原本该热闹的村镇都闭门锁户,显然是怕了后金的兵锋。
“将军,前面探到情况!”一名斥候快马奔回,马身上的汗水在寒风里凝结成霜,“东北方向十里外,有一队后金骑兵,约莫五百人,正沿着官道往这边来,看旗号像是前哨部队!”
王巢勒住马,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这是北上勤王以来,第一次正面遭遇后金的部队。他抬手示意队伍停下,高声下令:“全军列阵!火枪兵在前,分成三排,组成三段射阵列;骑兵在两侧待命,待后金骑兵溃散,立刻追击;步兵在后,守住阵型,防止鞑子绕后!”
军令如山,两万五千将士迅速行动起来。火枪兵们扛着燧发枪,快步跑到队伍前方,按照之前训练的阵型,迅速分成三排:第一排半蹲,枪口对准前方;第二排直立,枪口略高于第一排;第三排则在后方,快速检查弹药,做好装弹准备。骑兵们握紧马槊,战马打着响鼻,蹄子在冻土上轻轻刨着,随时准备冲锋。那些之前收编的溃兵,此刻也握着武器,站在步兵队列里,眼神里虽有紧张,却没了之前的恐惧——他们亲眼见过三段射的威力,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远处的官道上就扬起了一阵尘土,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像是闷雷滚过地面。很快,一队穿着皮甲、戴着铁盔的后金骑兵出现在视野里,他们个个手持弯刀,背上挎着弓箭,马速极快,朝着明军的阵型直冲过来。
“哈哈哈!又是一群不堪一击的明狗!”为首的后金将领看到明军的阵型,忍不住大笑起来,在他看来,这些明军跟之前遇到的溃兵没什么两样,只要骑兵一冲,阵型就会散掉,“兄弟们,冲上去!砍了他们的将旗,抢他们的粮草!”
后金骑兵们跟着呐喊,马速更快,像一股黑色的洪流,朝着明军的火枪阵冲来。距离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他们脸上的狞笑,甚至能听到弓箭上弦的声音。
“第一排,举枪!瞄准!”赵刚站在火枪兵旁边,高声下令。
第一排的火枪兵们立刻端起枪,枪口对准冲在最前面的后金骑兵,手指扣在扳机上,一动不动。
“射击!”
“砰!砰!砰!”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铅弹像雨点一样射向金军骑兵。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后金骑兵应声落马,有的被射中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皮甲;有的被射中马腿,战马嘶鸣着摔倒,把骑兵甩出去老远,被后面的马蹄踏过。
后金将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这些明军的火枪会这么准,还这么有章法!可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立刻嘶吼道:“别停!继续冲!冲过去就没子弹了!”
剩下的后金骑兵咬着牙,继续往前冲,有的还拿出弓箭,朝着明军射击。可明军的第二排火枪兵已经准备好了。
“第一排退,装弹!第二排,举枪!射击!”
又是一阵枪响,第二批铅弹射出,又有二十多名后金骑兵落马。这一次,后金骑兵的冲锋势头明显慢了下来,有的骑兵开始犹豫,马速不自觉地放缓——他们不怕明军的刀枪,却怕这连续不断的火枪射击,根本靠近不了就会被打死。
“第二排退,装弹!第三排,举枪!射击!”
第三排的枪声紧接着响起,这一次,后金骑兵彻底慌了——他们原本以为明军的火枪只会乱射一通,射完就没了威胁,可这三段射,枪声不断,像是永远不会停一样,冲在前面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倒下,再冲下去,就是送死!
“撤!快撤!”后金将领看着身边的骑兵越来越少,终于撑不住了,调转马头,就往回跑。剩下的后金骑兵见状,也纷纷掉转马头,跟着他逃窜,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气焰,只想着快点远离这可怕的火枪阵。
“骑兵出击!追击!”王巢见后金骑兵溃散,立刻下令。
两侧的五千骑兵立刻策马冲出,像两支利箭,朝着后金骑兵逃窜的方向追去。赵刚一马当先,手里的马槊挥舞着,追上一名落单的后金骑兵,一槊就刺穿了他的后背,那骑兵惨叫一声,摔落马下。其他骑兵也不甘示弱,马刀劈砍的声音、战马的嘶鸣声、后金骑兵的哀嚎声混在一起,在官道上回荡。
那些收编的溃兵们看到这一幕,激动得大喊起来:“杀鞑子!别让他们跑了!”有的溃兵甚至跟着骑兵后面跑,虽然跑得气喘吁吁,却眼神发亮——他们之前被后金骑兵追着打,如今终于能看到鞑子逃窜的样子,心里的憋屈一扫而空。
追击了约莫三十里,直到看到远处有后金的援军旗号,王巢才下令停止追击:“别追了!见好就收,回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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