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马谷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谷道中间却聚起了一股残存的流寇——诈降失败后,高迎祥拼死收拢了近三千残兵,大多是之前死士营的余部和不肯投降的亡命之徒。他们挤在狭窄的谷道里,手里握着生锈的刀枪,眼神里满是惶惶不安,却在高迎祥的呵斥下,勉强排成了一道松散的防线。
“都给我站住!”高迎祥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铁棍,站在流寇阵前,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依旧扯着嗓子嘶吼,“明军就那点人,咱们拼了还有活路,投降了也是死!谁要是敢退,我先宰了他!”
他身后的几名亲信也跟着喊:“拼了!跟明军拼了!”可流寇们只是瑟缩着往后退——刚才诈降被识破时,周老三的头颅滚在地上的场景还在眼前,谁也不想再送命。
此时,谷尾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像是闷雷滚过地面。流寇们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队骑兵从树林里冲了出来,黑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马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为首的将领正是李定国。
“是明军骑兵!”一名流寇尖叫起来,流寇阵脚瞬间乱了。
李定国勒住马,身后的五百精锐骑兵整齐列阵,马首一致朝前,如同一堵钢铁墙壁。他拔出腰间的马刀,刀刃映着夕阳,晃得人睁不开眼:“弟兄们!高迎祥作恶多端,今日咱们就擒了他,为陕西百姓报仇!冲!”
“冲啊!”五百骑兵齐声呐喊,声音震得谷道两侧的岩石簌簌掉渣。马蹄声骤然加快,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朝着流寇阵冲去。
流寇们慌乱地举起刀枪,想要抵挡,可骑兵的冲击力远超他们想象。最前面的几名流寇还没来得及挥刀,就被马蹄踏倒在地,马刀划过,鲜血溅起三尺高。李定国一马当先,马刀左右挥舞,两名流寇小头目瞬间被斩于马下,尸体摔在地上,被后面的战马踩成了肉泥。
“散开!快散开!”高迎祥大喊,可流寇的阵型早已被冲乱。骑兵们分成小队,像一把把尖刀,将流寇切割成小块,马刀劈砍的声音、流寇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混在一起,谷道里成了一片混乱的修罗场。
一名流寇举着斧头朝着李定国砍来,李定国侧身躲开,马刀顺势从他的脖颈划过,那流寇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里喷涌而出,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另一名流寇想从侧面偷袭,却被李定国身后的骑兵一枪刺穿胸膛,尸体挂在枪尖上,被战马拖出老远。
李定国的目光始终锁定着流寇阵中的高迎祥——那根铁棍太显眼了,即使在混乱的人群里,也能一眼看到。他拍了拍马腹,战马会意,加快速度,朝着高迎祥的方向冲去。沿途的流寇根本挡不住,要么被马刀斩杀,要么被战马撞开,李定国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扑高迎祥。
“李定国!我跟你拼了!”高迎祥看到李定国冲来,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握紧铁棍,双脚蹬地,朝着战马冲了过去。铁棍带着风声,朝着李定国的腰侧砸来——这一棍要是砸中,就算有铠甲护着,骨头也得断。
李定国身子一矮,趴在马背上,铁棍擦着他的披风砸在马脖子上,战马吃痛,嘶鸣一声,人立而起。李定国趁机翻身下马,手里的马刀朝着高迎祥的手腕砍去。高迎祥连忙收回铁棍格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震得高迎祥虎口发麻——他本就力竭,刚才那一棍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此刻手臂更是酸得抬不起来。
“高迎祥,你不行了!”李定国冷笑一声,马刀再次挥出,直取高迎祥的胸口。高迎祥勉强用铁棍挡住,却被李定国的力气震得连连后退,脚后跟绊在一具尸体上,差点摔倒。
两人你来我往,战了数十回合。高迎祥的铁棍越来越慢,招式也开始散乱,额头上的汗水混着血水往下流,滴在地上的碎石上。李定国却越打越勇,马刀的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劲风,逼得高迎祥只能被动防守。
“喝!”李定国突然一声大喝,马刀朝着高迎祥的铁棍缠去,趁高迎祥用力格挡的瞬间,他左脚猛地抬起,朝着高迎祥的小腹踹去。“砰”的一声,高迎祥惨叫一声,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往后倒去,铁棍“哐当”掉在地上。
李定国上前一步,一脚踩在高迎祥的胸口,马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高迎祥,你服不服?”
高迎祥躺在地上,胸口被踩得喘不过气,脖子上的刀刃冰凉,却依旧咬牙道:“我不服!我是闯王,怎么会输给你!”
“闯王?”李定国嗤笑一声,“你这闯王,只会劫掠百姓,害人性命,今日被擒,是你罪有应得!”他转头朝着身边的骑兵喊:“来人!把他捆起来!”
两名骑兵立刻下马,拿出绳索,将高迎祥的手脚捆得结结实实。高迎祥还想挣扎,却被骑兵按住肩膀,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定国捡起地上的铁棍,扔给身后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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