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芜铁矿的矿洞口，一群矿工正扛着木桶往外舀水。矿下积水没膝，浑浊的泥水顺着矿工的裤腿往下滴，每个人的脸上都沾着煤尘，汗水混着泥水往下淌。矿场老把式张老栓蹲在矿洞口，看着桶里晃荡的泥水，眉头拧成了疙瘩：“这雨下了三天，矿里的水越积越多，一天才能采50吨铁矿，还不够军工坊半天用的！再这么下去，新钢炮都造不出来了！”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王巢带着周磊和几个军工坊的工匠，骑着马赶来。看到矿洞口的景象，王巢翻身下马，走到张老栓身边：“张老栓，矿里的积水还没排完？”
张老栓叹了口气：“将军，别提了！二十个矿工轮流舀水，一天才排出去一半，矿下根本没法好好采矿。之前军工坊说要每月造十门新钢炮，现在铁矿供不上，怕是要耽误事啊！”
王巢看向身边的周磊，语气坚定：“之前咱们把蒸汽技术用在火车、战船上，现在矿场的问题，正好用蒸汽技术解决。你让军工坊改造几台蒸汽机，做成抽水机和凿岩机，运到莱芜铁矿和淄博煤矿，肯定能提高开采效率！”
周磊早就有过类似的想法，立刻点头：“将军说得对！蒸汽机的动力比人力、畜力强十倍，做抽水机的话，一台就能抵上五十个矿工；做凿岩机，能比人工快三倍！我这就回军工坊，让工匠们改造，争取半个月内造出样机！”
当天下午，军工坊的铁匠铺里就热闹起来。工匠们围着一台拆开的蒸汽机，讨论怎么改造：“抽水机需要加装水泵，得把蒸汽机的转速调低，不然水泵会被抽坏；凿岩机的钻头要用新钢，不然钻不动铁矿的硬石头！”周磊拿着图纸，在黑板上画着草图：“抽水机的水泵用铜铸，耐腐；凿岩机的钻头裹一层钢，再磨出锯齿，保证能钻透岩石！”
半个月后，两台改造好的蒸汽设备运到了莱芜铁矿——一台是蒸汽抽水机，机身长三丈，下面连着铜制水泵，烟囱高高竖起；另一台是蒸汽凿岩机，比抽水机小些，钻头有碗口粗，连着长长的钢管，钢管另一头接在蒸汽机上。
张老栓和矿工们围着这两台“铁疙瘩”，满脸疑惑：“这东西能抽水？比人还厉害？”有个年轻矿工伸手摸了摸凿岩机的钻头，笑着说：“这钻头看着硬，要是钻不动，岂不是白忙活？”
周磊没解释，直接让工匠们把蒸汽抽水机推到矿洞口的积水坑旁，接上水管，然后点燃了蒸汽机的煤炉。随着煤炉里的火苗越来越旺，蒸汽机的飞轮慢慢转动起来，“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响，水泵开始“咕咚咕咚”地抽水，浑浊的泥水顺着水管被抽出来，排到远处的水沟里。
“真抽动了！”矿工们惊呼起来，围着抽水机看个不停。之前二十个矿工轮流舀水，一小时才舀出两桶，现在蒸汽抽水机一小时就抽干了半坑积水，矿洞口的地面渐渐露出了干爽的泥土。张老栓凑到水管旁，看着哗哗流出的泥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水管，滚烫的管壁让他赶紧缩回手，却笑得合不拢嘴：“这铁疙瘩真顶用！比五十个矿工还厉害！”
解决了积水问题，周磊又带着工匠们把蒸汽凿岩机抬到矿下。矿下的巷道里，之前矿工们用钢钎凿岩，一锤下去只能凿出一个小坑，一天下来，手臂酸得抬不起来，也就能凿开半丈深的岩石。现在工匠们把蒸汽凿岩机的钻头对准岩石，启动蒸汽机，钻头“咚咚”地响起来，像锤子一样快速撞击岩石，碎石屑不断往下掉。不到半个时辰，就凿开了一丈深的岩孔。
“我的娘咧！这速度也太快了！”年轻矿工看得眼睛发直，之前他凿一天才能凿出半丈，现在这铁疙瘩半个时辰就凿了一丈，比他快四倍还多。张老栓走过去，看着岩孔里整齐的凿痕，感叹道：“这蒸汽技术真是神了！以后采矿再也不用靠手凿、靠桶舀了！”
接下来的几天，工匠们教矿工们使用蒸汽设备：怎么给蒸汽机加煤、加水，怎么调整抽水机的转速，怎么更换凿岩机的钻头。一开始，有个矿工不小心把蒸汽机的煤加太多，导致飞轮转得太快，水泵出了故障，工匠们赶紧停机检修，还特意编了口诀：“煤加半炉，水加满缸，转速别超两圈，安全第一记心上。”矿工们跟着口诀学，很快就熟练掌握了使用方法。
一个月后，莱芜铁矿的开采量彻底变了样——之前每天最多采50吨铁矿，现在用了蒸汽抽水机和凿岩机，每天能采200吨，足足提升了4倍！矿下的积水再也没没过脚踝，矿工们不用再扛着木桶舀水，而是推着小矿车，把采好的铁矿运到矿洞口，省时又省力。张老栓拿着开采记录，跑到济南府衙找王巢，笑得满脸皱纹：“将军！您看！这是这个月的开采量，6000吨！比上个月多了4800吨！军工坊要多少铁矿，咱们都能供上！”
莱芜铁矿的成功，让王巢更有信心推广蒸汽技术。紧接着，他又让周磊把三台蒸汽抽水机、两台蒸汽凿岩机运到了淄博煤矿。淄博煤矿的问题比莱芜铁矿更棘手——不仅有积水，煤层还硬，人工开采一天只能采40吨，连铁路铺设用的煤炭都不够。矿场老把式李铁头一开始还不信蒸汽机能管用，直到看到蒸汽抽水机一小时排干了矿下的积水，蒸汽凿岩机半小时凿开了坚硬的煤层，才彻底服了：“这铁疙瘩真是咱们矿工的救星！以后再也不用跟泥水、硬煤较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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