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寨覆灭的消息像野火般席卷青州大地,三日后便传到了西南乡最偏远的鹰嘴崖——这里曾是黑风寨的余孽逃窜后盘踞的临时据点。清晨的薄雾中,二十几名土匪正围着篝火分食抢来的杂粮饼,头目“瘦猴”拿着从赵黑虎处讨来的短铳,刚要往嘴里塞饼,就见一名探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毫无血色:“头……头头!黑虎寨没了!赵寨主被王巢一枪打死了!”
“放屁!”瘦猴猛地将饼摔在地上,一脚踹翻探子,“赵寨主有三百多人,还有五十支火铳,王巢那伙民团怎么可能破寨?你是不是想造谣扰乱人心!”他虽是黑风寨的小头目,却深知赵黑虎的实力,边军出身的底子绝非以往那些草头王可比,怎么可能说败就败。
探子连滚带爬地掏出一块染血的布料,上面绣着黑虎寨的虎头标记:“这是从逃出来的土匪那抢来的,他们说王巢有能轰开石头的‘神炮’,前后夹击破了寨,赵寨主的尸体都被挂在寨门示众了!”
布料上的血迹还未干透,虎头标记被撕裂得不成样子,周围的土匪瞬间慌了神。一名土匪哆哆嗦嗦地说道:“头头,王巢连赵寨主都能杀,咱们这点人……根本不够他塞牙缝的!要不咱们快跑吧?”
“跑?往哪跑?”瘦猴盯着探子,“王巢的人现在在哪?”
“听说正往西南乡来,说是要清剿所有漏网的土匪!”
瘦猴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本是黑风寨的账房先生,手上没几条人命,当初跟着残部逃出来,不过是想混口饭吃,如今赵黑虎都死了,他哪还有抵抗的勇气。“快!收拾东西,往苍狼山跑!那里山高林密,王巢的人追不上!”他嘶吼着踢翻篝火,土匪们立刻慌作一团,胡乱抓起包裹,跟着他钻进了深山。
同一时刻,王家庄的校场上正举行着盛大的庆功宴。三百名民团队员身着崭新的褐色皮甲,整齐地列坐在长桌旁,桌上摆满了猪肉、馒头和粗酒。李铁牛正拿着酒碗,大声讲着攻破黑虎寨的经过,讲到王巢一枪击毙赵黑虎时,队员们纷纷举杯欢呼,声音震得校场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王巢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士气高昂的队员,举起酒碗:“弟兄们,黑虎寨已破,但青州西南乡还有两股漏网的土匪,分别是鹰嘴崖的瘦猴残部和落马坡的独眼龙。今日休整一日,明日兵分两路,彻底清剿!”
“遵命!”队员们齐声应答,声音里满是必胜的坚定。
次日清晨,民团兵分两路出发。赵大勇带着一百五十人直奔鹰嘴崖,李铁牛带着一百五十人赶赴落马坡。王巢则留在王家庄,一方面处理黑虎寨俘虏的甄别工作,另一方面督促铁匠铺赶制小型佛郎机火炮——系统解锁的制造图纸已交给铁匠老王,十几名铁匠正日夜赶工,炉火将作坊照得通红。
赵大勇的队伍刚抵达鹰嘴崖,就见据点里一片狼藉,篝火还冒着青烟,地上散落着不少杂粮饼和破旧衣物。“公子猜得没错,他们跑了。”赵大勇蹲下身,摸了摸还有余温的篝火,“刚跑没多久,顺着这个方向追!”他指着地上杂乱的脚印,带着队员们钻进了深山。
山路崎岖难行,队员们却丝毫不敢懈怠。陈虎的伤口还未痊愈,却依旧冲在队伍前面,他握着长刀,目光锐利地扫过沿途的灌木丛:“赵队正,你看,这里有新鲜的血迹,应该是土匪慌不择路,被树枝划伤的。”
赵大勇点点头,加快了脚步:“瘦猴手上没人命,大概率是往苍狼山跑,那里是三州交界,官府不管,以前不少土匪都躲在那。但他们没多少干粮,跑不远!”
追出三十余里后,前方的密林里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赵大勇立刻挥手示意队员们隐蔽,自己则带着陈虎悄悄摸了过去。只见二十几名土匪正瘫坐在地上喘气,瘦猴正对着一名掉队的土匪拳打脚踢:“没用的东西!再慢些,王巢的人就追上来了!”
“动手!”赵大勇低喝一声,队员们如猛虎扑食般冲了出去。土匪们本就疲惫不堪,见民团突然出现,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抵抗的勇气。瘦猴刚要拔出短铳,就被陈虎甩出的飞刀击中手腕,短铳掉落在地。“别打了!我们投降!”瘦猴抱着手腕,跪倒在地哀嚎道。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战斗就已结束。赵大勇让人将土匪们捆起来,押着往回走。瘦猴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官爷饶命!我只是个账房先生,没杀过人,都是被逼的!”赵大勇冷哼一声:“有没有杀人,回王家庄让李管家甄别,若真没血债,自会放你一条生路。”
与此同时,李铁牛的队伍也抵达了落马坡。与瘦猴不同,独眼龙是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悍匪,曾是血刀帮的二当家,血刀老怪死后,他带着三十余名亲信逃到落马坡,继续劫掠百姓。得知黑虎寨覆灭的消息后,他非但没有逃跑,反而召集土匪,准备负隅顽抗。
“李队正,前面就是落马坡的据点,建在半山腰的隘口,易守难攻。”斥候低声禀报,“独眼龙在隘口架了三架床弩,还有十几支火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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