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爬上王家庄的寨墙,祠堂前的空地上已站满了肃立的护庄队员。昨夜的篝火余烬尚有余温,庆祝胜利的喧嚣却已被沉重取代——王巢带着赵大勇、吴刚和李管家,正逐一核对战后的伤亡名册,每念一个名字,空气里的肃穆便重了一分。
“阵亡五人:张三、李四、王五、赵六、钱七。重伤八人,轻伤十二人。”李管家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手里的毛笔在名册上圈点时,笔尖都在微微颤抖。这五人都是庄里的老佃户,有的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有的刚娶了媳妇不到半年,昨夜还在并肩杀敌,今早却已阴阳相隔。
王巢的指尖划过名册上那五个熟悉的名字,指腹传来宣纸的粗糙触感,心里像压了块巨石。他抬头望向站在最前排的队员,每个人脸上都没了昨夜的兴奋,眼神里满是哀戚。老栓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张三是他的邻居,昨天出发前还笑着说要多分点银子给娘治病;狗蛋攥紧了拳头,眼眶通红,赵六是教他装弹的师傅,前几日还夸他学得快。
“先处理伤员。”王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李老汉,医疗队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公子!”李老汉快步从人群后走出,他一夜没合眼,眼下布满血丝,却依旧精神紧绷,“草药和绷带都备齐了,就是重伤的几个弟兄……气息有点弱,怕是撑不住。”
王巢点头,转身走进祠堂偏院——这里被临时改造成了医务室,八张木板床上躺着重伤的队员,有的胸口缠着渗血的绷带,有的腿上被刀砍得深可见骨,脸色苍白得像纸,呼吸微弱。他们的家属守在床边,低声啜泣着,见王巢进来,连忙起身行礼,眼里满是期盼与绝望交织的神色。
“大家让一让。”王巢示意家属退后,趁人不注意,悄悄从系统空间里取出八个白色药箱——这是剿灭黑风寨后解锁的“应急医疗包”,里面装着消毒棉、缝合针、抗生素和止痛药,都是这个时代没有的强效物资。他把药箱递给李老汉,语气沉稳:“这是我从海外买来的秘方药,按里面的图纸用,能救他们的命。”
李老汉接过药箱,打开一看,里面的玻璃瓶和银色针头让他愣了愣,可看到王巢坚定的眼神,立刻应道:“哎!我这就试试!”他按照说明书上的步骤,先用沾了“消毒水”的棉花擦拭伤口,那液体接触皮肤时泛起清凉,原本疼得呻吟的队员竟安静了些;接着用“缝合针”将裂开的皮肉对齐缝好,最后敷上白色的药膏,缠上透气的绷带。
第一个处理的是胸口中枪的队员,子弹卡在肋骨间,之前用草药敷了半天,血根本止不住。李老汉用特制的钳子夹出子弹,倒上消毒水,再敷上药膏,不过一刻钟,渗血的绷带就渐渐干了,那队员原本微弱的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甚至缓缓睁开了眼睛:“水……”
“醒了!醒了!”家属激动地哭出声,扑到床边,却又怕碰疼了伤员,只能小心翼翼地递过温水。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李老汉拿着剩下的药箱,手都在发抖,他行医几十年,从没见过这么灵的药,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人,转眼就能开口要水。他走到王巢身边,对着他深深一揖:“公子!这药简直比仙丹还灵啊!有了它,弟兄们都有救了!”
“别声张,这药不多。”王巢叮嘱道,“轻伤的弟兄也用这个药,好得快。”
李老汉连忙点头,转身带着徒弟们忙碌起来。轻伤的队员在隔壁房间排队,狗蛋胳膊上被火铳燎起的水泡刚被挑破,敷上药膏后瞬间不疼了,他惊讶地摸了摸胳膊:“李伯,这药也太神了!一点都不烧得慌了!”
“那是公子的秘方!”李老汉笑着拍了拍他的头,眼里满是敬佩,心里却暗自琢磨:公子真是深藏不露,连海外的仙丹都能弄到。
处理完伤员,已近正午。王巢带着赵大勇和李管家,提着沉甸甸的银子,直奔阵亡队员的家。第一家是张三的家,低矮的土房里,张三的老母亲正坐在床边哭,手里攥着儿子生前穿的粗布褂子,儿媳抱着刚满周岁的孩子,泪水滴在孩子的脸上,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大娘,节哀。”王巢走进屋,将五百两银子放在桌上,那白花花的银子在昏暗的屋里闪着光,“这是抚恤金,五百两,足够您养老,孩子以后的学费和口粮,庄里全包了,十年不用交租。”
张三的母亲抬起头,看着桌上的银子,又看了看王巢,突然跪了下去:“公子!谢谢您!我儿没白跟着您打仗!”她知道,庄里的佃户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十两银子,五百两足够她们娘仨过一辈子,更别说十年免税的恩典。
王巢连忙扶起她,眼眶有些发热:“是张大哥为庄里捐了命,这是他应得的。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李管家,庄里不会不管你们。”
接着去了李四家,李四刚娶媳妇三个月,媳妇哭得撕心裂肺,见王巢送来银子和恩典,扑通一声跪下:“公子,我替李四谢您了!以后庄里要是再打仗,我弟弟也想加入护庄队,替李四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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