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的尸体刚重重砸在地上,寨墙下短暂的死寂便被更疯狂的叫嚣打破。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捡起黑风掉落的鬼头刀,朝着土匪们嘶吼:“寨主死了又怎样!王家的粮食银子还在!拿下庄寨,财物平分!”这是黑风的副手熊二,向来以凶狠贪婪闻名,此刻见寨主毙命,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想借着混乱夺下功劳,趁机掌控黑风寨的残余势力。
土匪们本已慌乱的脚步顿住了,贪婪瞬间压过了恐惧。熊二一把揪过两个抬云梯的土匪,将鬼头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把云梯抬起来!谁敢后退,老子先砍了他!”
三个幸存的云梯被重新扛起,三十多个土匪紧紧跟在后面,有人举着盾牌掩护,有人握着短刀嗷嗷叫着,踩着同伴的尸体,再次朝着北寨墙冲来。这一次,他们比之前更加疯狂,眼神里满是孤注一掷的狠劲——既然退回去也是可能被熊二灭口,不如拼一把,说不定能抢到活命的财物。
“不好!土匪又冲上来了!”箭楼上的哨兵急声大喊,手里的旗帜急促地晃动着。
北寨墙上的队员们刚松了口气,见土匪再次逼近,瞬间又绷紧了神经。老栓刚把空枪递给弹药传递员,接过装满弹药的燧发枪,手还没来得及稳住,就见最前面的云梯已经快抵到寨墙。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喉咙里发紧——刚才那轮激战已经耗了不少力气,土匪这不要命的冲法,实在让人胆寒。
赵大勇握紧了手中的枪,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黑风已死,这群土匪本该溃散,没想到熊二竟有这么大的煽动性。他刚要下令三段射,却发现土匪的冲锋阵型格外密集,盾牌几乎连成了一片,枪弹射过去多半会被挡住,根本伤不到核心的云梯队。
“公子,土匪盾牌太密,开枪效果不大!”赵大勇朝着箭楼大喊,声音里带着几分焦灼。
王巢站在箭楼上,目光死死盯着逼近的云梯。三个云梯呈“品”字形推进,每架云梯后都跟着十个土匪,盾牌手在前开路,速度比上一轮快了不少,眼看就要到寨墙下。他扫了眼箭楼角落堆着的火把——那是昨夜特意准备的,浸过桐油,遇火即燃,本是防备土匪火攻,此刻倒有了用武之地。
“赵大勇!停止三段射!让刀盾手准备滚石!小石头!带二十人搬火把过来!”王巢的声音沉稳有力,没有丝毫慌乱。
传令兵立刻将命令传遍寨墙,队员们瞬间行动起来。刀盾手们弯腰抱起墙边堆着的滚石,每块都有三四十斤重,死死攥在手里,盯着越来越近的云梯;小石头带着二十个传递员,抱着浸油的火把狂奔而来,火把柄上缠着布条,一端早已点燃,火苗在风中“噼啪”作响,映红了队员们的脸。
“云梯靠上来了!”有人嘶吼着。
三架云梯几乎同时撞在寨墙上,发出“咚”的闷响,木梯与夯土墙的摩擦声刺耳至极。土匪们像疯了一样往上爬,最前面的人已经快够到箭垛,伸出黑乎乎的手,就要抓住队员的脚踝。
“扔!”王巢猛地挥下手臂。
早已准备好的刀盾手们齐声喝喊,将手中的滚石狠狠砸了下去。滚石带着风声,“砰砰”砸在云梯上,木屑飞溅,最右边的云梯被砸得剧烈晃动,爬在上面的三个土匪重心不稳,惨叫着摔了下去,刚好砸在下面举盾的土匪身上,两人当场被砸晕过去。
与此同时,小石头带着人将火把对准云梯扔了下去。浸过桐油的火把一碰到云梯,立刻燃起熊熊大火,火焰“腾”地窜起丈高,瞬间将云梯包裹住。爬在云梯上的土匪被火燎到头发和衣服,发出凄厉的惨叫,要么纵身跳下,要么被活活烧死在梯上,尸体顺着燃烧的云梯滚落,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好!烧得好!”寨墙上响起阵阵喝彩,队员们的士气再次高涨。老栓看着燃烧的云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些,手里的枪也握得稳了些。
熊二在下面看得目眦欲裂,疯狂地挥舞着鬼头刀:“废物!都给老子往上冲!谁先爬上去,老子赏他两百两!”可任凭他怎么嘶吼,土匪们再也不敢靠近燃烧的云梯,火舌舔舐的声音和同伴的惨叫声,比刀枪更让人恐惧。
王巢见状,立刻对身边的传令兵道:“让赵大勇挑十个枪法最好的队员,集中火力打墙下的盾牌手!”
赵大勇接到命令,立刻点了包括狗蛋在内的十个队员。这十个人都是平日里装弹最快、瞄准最准的,狗蛋更是能在十五秒内完成装弹,昨天演练时就没出过一次失误。
“目标,盾牌手!瞄准盾牌缝隙,听我口令开火!”赵大勇低声下令。
十个队员立刻占据有利位置,枪口从射击口伸出,对准墙下举盾的土匪。阳光刚好照在他们脸上,每个人的眼神都异常专注,仿佛周遭的喧嚣都与他们无关。
“放!”
十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硝烟散去,墙下五个举盾的土匪应声倒地——子弹精准地从盾牌缝隙钻进,打在了他们的胸口或喉咙。失去盾牌掩护的土匪瞬间暴露在火力下,赵大勇紧接着喊道:“快速装弹!第二轮,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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