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刚跃出东边的山梁,金色的光线还没来得及铺满王家庄的寨墙,北方的地平线上已涌起一股浑浊的烟尘。烟尘中夹杂着马蹄的轰鸣、兵刃的碰撞声,还有土匪们粗野的叫嚣,像一头失控的巨兽,朝着庄寨猛扑而来。
“来了!土匪来了!”了望台的哨兵扯着嗓子嘶吼,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紧张。他手中的旗帜猛地向下挥动,这是敌军逼近的信号。
北寨墙上,三百名护庄队员瞬间绷紧了神经。老栓把枪托死死抵在肩窝,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昨夜王巢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可当那股黑压压的人流真的出现在视野里时,他的心脏还是像被一只大手攥住,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狗蛋站在他身旁,眼神却亮得惊人,死死盯着领头的那面黑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面旗,他永远忘不了,就是这群人,把他的家烧成了灰烬。
王巢站在北门最高的箭楼里,手扶着冰冷的箭垛,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逼近的土匪队伍。五百人,比系统提示的人数只多不少,大多穿着破烂的短打,手里挥舞着刀枪棍棒,还有十几人抬着四架简陋的云梯,腰间挎着老旧的火铳。队伍最前方,一个骑着黑马的壮汉格外显眼,他满脸横肉,左脸上一道刀疤从眼角延伸到下巴,手里握着一把鬼头刀,正是黑风寨的寨主黑风。
“王家的小崽子!赶紧开门投降!”黑风在马上高声叫嚣,声音粗哑难听,“把粮食和银子都交出来,再选十个漂亮女人送出来,老子就饶你们一命!不然等老子攻进去,烧光你们的房子,杀光你们的男人!”
土匪们跟着起哄,污言秽语此起彼伏,有人甚至举起手里的刀,朝着寨墙比划着,眼神里满是贪婪与凶残。
王巢冷笑一声,转身对身旁的传令兵道:“告诉赵大勇,让他沉住气,没我的命令,不准开枪。”
传令兵立刻跑到墙边,对着下方的赵大勇大喊:“公子有令!沉住气,不准开枪!”
赵大勇点头应下,压低声音对身边的队员道:“都听好了,等土匪进了三十步范围,再按三段射的规矩来,谁也不准擅自开火!”
土匪队伍渐渐逼近,离寨墙只剩五十步。黑风勒住马,挥了挥手,队伍立刻停下。他看了眼身后的云梯队,又瞥了眼寨墙上严阵以待的护庄队员,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在他看来,这些佃户出身的庄丁,不过是些不堪一击的蝼蚁,就算有几支破枪,也挡不住他的五百弟兄。
“开火!”黑风突然高喊一声。
十几名土匪立刻举起火铳,对准寨墙扣动扳机。“砰砰砰”几声枪响,子弹打在寨墙上,溅起阵阵尘土,有几颗子弹擦着队员们的耳边飞过,吓得几个新队员猛地缩了缩脖子。
“慌什么!”赵大勇低喝一声,“这破铳准头差得很,伤不到我们!”
果然,土匪的火铳只是虚晃一枪,没造成任何伤亡。黑风见威慑无效,怒喝一声:“云梯上!给老子爬!”
四架云梯立刻被抬了出来,二十几个土匪扛着云梯,猫着腰朝着北寨墙冲来。他们跑得飞快,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显然是被黑风许诺的好处冲昏了头脑。
“二十步!”箭楼上的哨兵高声报数。
王巢眼神一凛,朗声道:“赵大勇!”
“在!”赵大勇立刻应声。
“第一段射,放!”
“第一段射,放!”赵大勇的吼声传遍北寨墙。
早已准备就绪的第一队百名队员立刻举起燧发枪,枪口对准冲在最前面的土匪。“砰!”整齐划一的枪声瞬间炸响,硝烟弥漫中,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土匪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土匪们吓得惊呼一声,冲锋的脚步顿时停住,有人转身就想跑。“谁敢退!老子砍了他!”黑风提着鬼头刀,朝着后退的土匪砍去,一个土匪当场被砍翻在地,其余人吓得不敢再动。
“继续冲!第一个爬上去的,赏五十两银子!”黑风嘶吼着,眼神凶狠如狼。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土匪们对视一眼,再次扛起云梯,疯了似的朝着寨墙冲来。离寨墙只剩十五步时,王巢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二段射,放!”
又是一轮齐射,硝烟尚未散尽,第二批土匪纷纷倒地,云梯也被打翻了两架。可剩下的土匪依旧没有退缩,踩着同伴的尸体,终于把云梯靠在了寨墙上。
“爬!给老子往上爬!”黑风在马背上大喊,手里的鬼头刀不断挥舞,催促着土匪攻城。
土匪们像壁虎一样,手脚并用地顺着云梯往上爬,嘴里发出嗷嗷的怪叫。赵大勇立刻喊道:“第三段射!放完换刀盾手!”
第三轮枪声响起,爬在云梯上的土匪纷纷中枪,从云梯上摔下去,发出凄厉的惨叫。可还是有几个身手敏捷的土匪,借着硝烟的掩护,爬到了箭楼附近,伸手就要去抓寨墙上的队员。
“刀盾手上!”赵大勇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刀盾手立刻上前,举起盾牌挡住土匪的攻击,手里的弯刀寒光一闪,将爬上来的土匪砍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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