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王家粮仓外就围了一圈人。护庄队员们的家眷扶老携幼地站在警戒线外,踮着脚往粮仓里张望,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忐忑。三天前就听说公子要发粮食,可直到此刻,看着家丁们搬开粮仓沉重的木门,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稻穗,人群中才响起压抑不住的惊叹声。
王巢踩着晨露走来,身后跟着李管家和几个负责管粮的老仆。李管家手里捧着账本,眉头微微蹙着:“公子,庄里原有的存粮只剩八万斤,除去护庄队的口粮和庄内日常用度,能分给佃户的最多三万斤,这要是按每户五十斤分,根本不够啊。”
他话音刚落,人群里就有人低低叹息。老栓的媳妇抱着年幼的孩子,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家里的米缸早就见了底,昨天孩子饿哭了,她只能用野菜汤哄着,要是分不到粮食,真不知道怎么撑到秋收。狗蛋的娘扶着墙站在人群后,咳嗽声断断续续,单薄的身影在晨风中微微颤抖,她最盼着粮食能早点到,好给儿子补补身子。
王巢没接李管家的话,只是抬了抬手。早已候在一旁的家丁们立刻推着十辆独轮车走过来,每辆车上都堆着鼓鼓囊囊的麻布口袋,袋子上印着“王家粮仓”的印记。“打开。”王巢轻声道,家丁们立刻用刀划开袋口,雪白的精米倾泻而出,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这是哪来的粮食?”李管家惊得差点掉了账本,他管了王家十年粮仓,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多存粮。
“是我提前从外地商号订的,昨天刚运到。”王巢语气平淡,目光扫过人群中发亮的眼睛,“总共二十万斤,全部分下去——参与护庄队的佃户,每户先领一百斤精米、二十斤面粉;没参加护庄队但帮着加固寨墙的,每户五十斤精米;剩下的粮食,留作战时储备,由李管家统一看管。”
二十万斤!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抽泣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老栓的媳妇捂住嘴,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怀里的孩子不懂事,伸手想去抓地上的米,被她紧紧抱住。狗蛋的娘也愣住了,咳嗽都忘了,直到身边有人推了她一把,才喃喃道:“一百斤……够吃大半年了……”
“公子英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紧接着,所有人都跟着跪下,齐声喊道:“谢公子恩典!愿为公子效死!”密密麻麻的人群跪在地上,黑压压一片,连哭带喊的声音震得粮仓的木梁都微微发颤。
王巢连忙上前扶起最前面的几位老人:“快起来,都是庄里的人,分粮食是应该的。护庄队的弟兄们在前面拼命,家里人不能饿着。”他转头对李管家道:“按户造册,凭护庄队的腰牌领粮,别弄错了。”
李管家早已收起了惊讶,连忙应道:“老奴这就安排!”他指挥着家丁们搭起临时的分发台,将粮食按户分装,每个袋子上都写上名字,由专人核对腰牌后发放。
赵大勇扶着一个瘸腿的老兵走过来,那老兵是护庄队里年纪最大的,家里有瘫痪的老伴和两个孙子。他看着台上的粮食,抹了把眼泪:“公子,您这是救了我们全家的命啊!我这条老命,以后就是公子的了,土匪来了,我第一个冲上去!”
“您年纪大,守好自己的射击位就行。”王巢拍了拍他的肩膀,“粮食领回去,先给老伴和孙子做顿饱饭,吃饱了才有力气等胜利。”
老兵哽咽着点头,被家丁扶着去领粮时,脚步都比平时稳了许多。
分发粮食的队伍排得很长,却秩序井然。每个领到粮食的家庭,都会小心翼翼地将袋子扛在肩上,有人用扁担挑着,有人用独轮车推着,没人舍得撒一粒米。老栓下了早训就匆匆赶来,看到媳妇正抱着粮食站在路边等他,孩子趴在米袋上,小脸埋在米香里。
“领到了?”老栓快步上前,接过媳妇肩上的米袋,入手沉甸甸的,心里也跟着踏实了。
“嗯!公子给了一百斤精米,还有二十斤面粉!”媳妇抹着眼泪笑,“我刚才去厨房问了,中午给你留了肉包子,你训练累,得多吃点。”
老栓点点头,看着远处还在排队的人群,又看了看寨墙上飘扬的王家旗帜,握紧了拳头。以前种地交租,一年到头也剩不下多少粮食,遇到灾年还得卖儿鬻女,可现在,公子不仅管饭,还提前发了这么多粮食,这份恩情,他这辈子都报不完。
狗蛋是和小石头一起过来的,两人训练间隙溜出来,刚好赶上领粮。狗蛋的娘刚领到粮食,正被米袋压得直不起腰,狗蛋立刻冲过去接过:“娘,我来扛!”
“慢点,别摔了。”娘摸着他的头,眼神里满是欣慰,“公子是大好人,你在队里要好好训练,别给公子丢脸。”
“我知道!”狗蛋用力点头,他昨天装弹又快了一秒,赵副队还夸了他,以后一定能多杀几个土匪,保护娘和公子。
小石头的爹娘早就去世了,只有一个年幼的妹妹跟着他过。他领了粮食,先给妹妹买了块糖,然后扛着米袋往家走,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以前他和妹妹靠挖野菜、捡柴火过日子,现在有了粮食,妹妹再也不用饿肚子了,他在医疗小队里更要好好干,不能辜负公子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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