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新基地的晨光,透过戈壁的风沙,洒在 01 号招待所的红砖墙面上,映出斑驳的光影。那场冰风中的 “共鸣” 实验过去三天了,可基地里的热度丝毫未减 —— 付华飞和他的 “磐石” 小组,成了这片科研圣地最炙手可热的存在。
一楼实验室的门几乎被踏破。每天清晨,总有一群专家工程师围着赵建军和何飞,手里攥着笔记本,眼神里满是急切。“小赵,你们压电陶瓷的控制算法怎么写的?频率扫描精度能到 0.1 赫兹,太绝了!”“小何,你们排除生理噪音的滤波模型,能不能给份简化版?我们的飞行数据也总被干扰。”
赵建军被围在中间,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代码片段,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 以前在航校,他总因 “城市精英” 的傲气被孤立,如今却成了众人追捧的 “技术大神”。何飞则耐心地画着滤波流程图,偶尔推推眼镜,语气温和:“其实关键是分了三层滤波,先去环境噪音,再去生理波动,最后用滑动窗口平滑……”
实验室的角落里,付华飞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淡淡的笑。他刚从周正国的办公室回来,两人彻夜长谈,从振动频率的 “共鸣机制”,聊到灵气涂层的 “能量传导”,周总工翻出了压箱底的试飞日志,里面记录着三十年前 “昆仑” 发动机的结冰事故,那些泛黄的纸页上,竟也提到了 “173 赫兹左右的异常振动”。
“你父亲当年,也研究过类似的问题。” 周正国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他指着日志里一行模糊的字迹,“这是他的笔记,‘振动与灵脉波动相关,需警惕高频共振’—— 可惜他牺牲得早,没来得及深入。”
付华飞摸着胸口的青铜航徽,指尖传来一丝暖意。父亲的痕迹,似乎在鼎新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找到,可这些痕迹背后,又藏着多少未说出口的秘密?
他正想得入神,实验室门口传来一阵骚动。赵建军突然挥手:“华飞,周总工找你!” 付华飞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刚到门口,就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穿着深蓝色飞行服,肩章上绣着三道银色纹路 —— 这是东陆联邦空军试飞员的最高军衔,飞行服的肘部和膝盖处缝着补丁,洗得有些发白,却依旧笔挺。他身材挺拔如松,比付华飞高出大半个头,双手背在身后,指关节上布满老茧,虎口处还有一道深褐色的疤痕,像是被气流烫伤的。眼角的细纹里嵌着细小的沙砾,那是常年在戈壁上空飞行留下的印记,可他的眼神却像鹰隼般锐利,落在付华飞脸上时,带着一种历经生死后的沉静审视。
“你就是付华飞?” 男人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像戈壁上的冷风,吹得人心里一紧 —— 那是无数次与死神擦肩后,沉淀下来的气场。
“是我。您是?” 付华飞礼貌地反问,心里却猛地一跳。
“石毅,基地首席试飞员。” 男人的回答简洁有力,可这三个字落入付华飞耳中,却像惊雷般炸开。
石毅!这个名字在东陆航空界,就是活着的传奇!付华飞在航校的《试飞员图鉴》上见过他的故事:25 岁时,他驾驶尚未定型的 “歼 - 10” 原型机,在万米高空遭遇发动机空中停车,当时机舱内温度骤降至 - 50℃,仪表盘全部失灵,他却凭借记忆中的航线和手动操作,硬生生将战机迫降在戈壁滩上,机身断裂,他却只受了轻伤;30 岁时,他成为第一个突破两倍音障的国产战机试飞员,当时战机座舱盖突然爆裂,强气流差点将他吸出舱外,他单手抓住操纵杆,另一只手死死按住氧气面罩,坚持完成了所有测试科目;35 岁那年,他参与 “昆仑” 发动机的极限测试,发动机突然出现高频振动,机翼前缘开始结冰,他没有选择跳伞,而是顶着剧烈的颠簸,记录下最后一组振动数据,直到战机在距离跑道 1000 米处才稳稳降落 —— 那次测试后,他在医院躺了三个月,后背留下一道长达 15 厘米的疤痕,而他带回的数据,直接推动了发动机振动抑制技术的突破。
至今,石毅的飞行时间已超过 小时,相当于绕地球飞行 15 圈,身上七处永久性伤疤,每一处都对应着一次惊心动魄的险情。他被同行称为 “离死神最近的人”,也被年轻试飞员尊为 “用生命写教材的导师”—— 基地里流传着一句话:“石毅飞过的战机,才敢列装部队;石毅签字的报告,才叫安全标准。”
付华飞在教科书上仰望的英雄,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他下意识地挺直腰板,声音有些发颤:“石总飞,您好!我…… 我在航校时读过您的事迹,特别敬佩您。”
石毅点点头,目光扫过实验室里热闹的人群,看到专家们围着赵建军讨论算法时,眼神里没有波澜;看到何飞手里的滤波流程图时,也只是淡淡一瞥,最后落回付华飞身上:“我看了你们的实验录像,结冰与振动的关联,很精彩;灵气涂层的消融效果,很‘神奇’。” 他在 “神奇” 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尾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像是在提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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