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9 年秋,东陆联邦西北,鼎新空军基地。
军用专列的钢铁车轮碾过最后一段铁轨,发出 “哐当” 的闷响,缓缓停靠在戈壁深处的绿洲边缘。付华飞推开列车门,一股混杂着沙砾与煤油的风扑面而来 —— 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航校的书卷气,只有一望无际的黄戈壁,被正午的阳光晒得发烫,远处几条银色跑道像利剑般划破荒漠,停机坪上的战机蒙着灰色罩布,只露出尖锐的机头,像蛰伏的猛禽。
“这就是鼎新。” 杨华走在最前面,声音比往日更沉,“东陆航空人的圣地,也是离‘危险’最近的地方。”
三人跟着杨华走下站台,目光被远处的机库吸引 —— 那些银色建筑的顶部,都安装着奇特的天线,不是普通的雷达样式,而是螺旋状的金属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付华飞注意到,其中一个机库的门没关严,缝隙里透出一点微弱的绿光,和列车上追踪器的光芒有些相似,只是颜色更暗。
“别看了,那些是‘天网’系统的辅助天线。” 一个沙哑洪亮的声音从站台另一侧传来。
付华飞转头,看见一位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的老者,皮肤黝黑,脸上的皱纹像戈壁的沟壑,手里攥着一个磨损严重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 “鼎新试飞日志?1978-2029”。他身边没有随从,没有欢迎牌,就像一棵扎根戈壁的胡杨,沉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韧。
“周正国,基地总工程师。” 老者伸出手,掌心满是老茧,指关节上还有一道浅色的疤痕,像是被金属划伤的,“欢迎来到鼎新,但记住,这里不是航校的实验室,容不得半点马虎。”
杨华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磐石’小组向您报到!付华飞负责技术,赵建军负责信息安全,何飞负责生理监测。”
周正国没回礼,只是用目光扫过三人,那眼神像精准的 X 光,从付华飞胸口的航徽,到赵建军手里的笔记本,再到何飞口袋里露出的医用手套,都没放过。当他的目光落在付华飞的航徽上时,瞳孔微微缩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笔记本封面的疤痕,随即恢复平静:“上车,先去住处。”
军用吉普车在基地里疾驰,窗外的景象不断切换:苏式红砖楼的墙面上,画着褪色的 “保家卫国” 标语;银色机库旁,穿着作训服的士兵正围着一架 “GJ-7” 改型战机忙碌,战机机翼前缘贴着几片深色的涂层,看起来和付华飞研究的 “灵气涂层” 有些相似,却又多了几道细密的金属网格;远处的戈壁上,立着几个白色的测试塔,塔顶的仪器正对着天空,偶尔闪过一丝微弱的电流光。
“那些塔是测什么的?” 赵建军忍不住问,手指悄悄在手机(上车前杨华临时发的基地专用加密机)上记着什么。
周正国没回头:“测‘异常信号’的。最近边境不太平,总有奇怪的波动过来,有时候会干扰战机的导航系统。”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点警惕,“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记的别记,鼎新的规矩,第一条就是‘保密’。”
赵建军的手顿了一下,悄悄删掉了刚打的字。付华飞则注意到,吉普车的后视镜里,有一辆黑色越野车始终跟在后面,保持着五十米的距离,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
最终,车子停在一栋三层小楼前,门口的牌子上写着 “01 号招待所”,字体是手写的,墨迹有些晕染,像是刚挂上去没多久。楼的墙面有些斑驳,墙角处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和之前在山城秘密站台看到的符号有几分相似 —— 同样是三角形,只是下面的横线变成了两道。
“一楼是实验室和会议室,二楼是宿舍,三楼是禁区。” 周正国打开楼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没有我的许可,谁也不能上三楼。你们的行李在宿舍里,包括生活用品和实验器材,都是基地统一准备的,别用自己带的东西。”
付华飞走进二楼的宿舍,发现房间里的陈设极其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桌上放着一台基地专用的电脑,屏幕右下角贴着一张黄色警示贴,上面写着 “禁止接入外部存储设备”,和列车密码箱上的警示贴材质一样。他打开衣柜,里面除了两套作训服,还有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套全新的实验工具,工具柄上刻着编号 “0719”—— 和列车上金属托盘的编号一模一样。
“这编号怎么和列车上的一样?” 何飞也发现了问题,手里拿着一个刻着 “0719” 的体温计,“基地的器材编号有规律吗?”
周正国刚好走进来,听到这话,眼神闪了一下:“基地器材都是统一编号,没什么特别的。” 他避开何飞的目光,指了指门口,“十分钟后去一楼开会,别迟到。”
十分钟后,三人准时走进一楼的会议室。会议桌上摆着三份 “绝密” 文件,封面上的红色印章有些模糊,像是盖了不止一次。周正国和杨华坐在主位,杨华的表情有些严肃,手里拿着一份报告,似乎在纠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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