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给你们上鼎新的第一课。” 周正国打开文件,里面是一叠黑白照片,第一张照片上,是一架坠毁的战机,机身已经烧焦,机翼前缘的涂层碎成了几块,照片下方写着 “1998 年,试飞员张伟,因机翼结冰坠毁,牺牲”,“鼎新不相信‘天才’,只相信数据和流程。你们在航校搞的‘微调’和‘涂层’,林教授吹得天花乱坠,但在这里,必须经过严格的测试,一步都不能错。”
他又翻到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块涂层样本,背景是一个实验室,实验室的墙上挂着一枚航徽,和付华飞的青铜航徽几乎一样。“这是我以前的徒弟,叫李明,也是研究涂层的。” 周正国的声音有些沙哑,“三年前,他在测试一种新型涂层时,实验室突然发生爆炸,他没跑出来,只留下了这块航徽。”
付华飞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航徽:“那爆炸原因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是操作失误。” 周正国合上文件,语气有些生硬,“所以我告诉你们,在这里,任何操作都要按流程来,不能有半点‘灵光一闪’。”
付华飞注意到,杨华在听到 “李明” 这个名字时,手指悄悄捏紧了报告,额角渗出一点汗。而周正国在说 “操作失误” 时,眼神飘向了窗外,似乎在掩饰什么。
“现在说说‘GJ-7’改型的问题。” 杨华接过话,打开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战机的结冰测试数据,“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在高空 - 50℃的环境下,机翼前缘的涂层会失效,导致结冰,影响飞行安全。你们的任务,就是在一个月内解决这个问题,同时协助基地监测边境的‘异常信号’。”
他调出一份数据表格,表格里的某些数据被红色方框标了出来,像是被人为修改过。“这些是最近的测试数据,你们先看看,有什么想法随时讨论。”
赵建军凑过去看表格,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试图调出原始数据,却发现权限不够。“为什么看不到原始数据?” 他皱眉,“没有原始数据,没法分析结冰的原因。”
“基地的规定,你们只有‘查看’权限,没有‘修改’和‘导出’权限。” 周正国的语气不容置疑,“需要什么数据,向我申请,我会让技术部门提供。”
会议结束后,三人回到宿舍。赵建军立刻打开电脑,试图破解基地的网络权限,却发现电脑里装着特殊的监控程序,只要他尝试破解,就会自动发送警报。“这里的网络比想象中严,而且我总觉得,周总工在隐瞒什么。” 他关掉电脑,压低声音,“刚才提到‘李明’时,杨华的反应很奇怪,好像认识这个人。”
何飞则拿出体温计,发现上面的 “0719” 编号是刻上去的,不是印的,而且编号边缘有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人改过。“还有这个编号,和列车上的一样,太巧合了。” 他摸了摸体温计,突然发现里面有一个微小的红点,“这是微型摄像头!”
付华飞接过体温计,果然在刻度线的缝隙里,看到一个针眼大小的红点,正对着桌子的方向。他想起周正国刚才在宿舍里的举动,突然明白过来:“他是在监视我们。还有三楼的禁区,说不定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宿舍的门突然被敲响,门外传来周正国的声音:“付华飞,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付华飞走出宿舍,看到周正国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拿着那个磨损的笔记本,表情比之前柔和了一些,却也多了点复杂:“你胸口的航徽,是你父亲给你的吧?”
付华飞愣住了:“您认识我父亲?”
“见过一面,在 1998 年的试飞大会上。” 周正国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旧照片,照片上有两个年轻人,一个是周正国,另一个穿着军装,胸口戴着和付华飞一样的航徽,“他叫付建国,是当时最优秀的试飞员,可惜在一次试飞中牺牲了,和李明一样,也是因为‘操作失误’。”
付华飞的心脏像被重锤击中,他从未听母亲提起过父亲的名字和职业。“您是说,我父亲也是鼎新的试飞员?”
“不仅是试飞员,还是‘云端卫’的成员。” 周正国的声音压得很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这个航徽,是‘云端卫’的信物,里面藏着灵脉的秘密。最近边境的异常信号,很可能就是冲这个来的。” 他把笔记本递给付华飞,“里面有你父亲的试飞日志,或许能帮你解决‘GJ-7’的结冰问题,但别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三楼的人。”
付华飞接过笔记本,指尖传来熟悉的冷意,和航徽的温度一样。他翻开日志,第一页写着:“1998 年 7 月,‘GJ-5’试飞,发现机翼前缘结冰与灵脉波动有关,需在涂层中加入‘云纹金属’……” 后面的内容被撕掉了,只剩下残缺的纸边。
“三楼住的是谁?” 付华飞问,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
周正国没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杨华,也小心那些跟在你们后面的人。鼎新的水,比你们想象中深。” 说完,他转身离开,走廊的灯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影子落在墙角的划痕上,刚好遮住了那个三角形符号。
付华飞回到宿舍,把笔记本藏在床板下,看着桌上的体温计摄像头,又想起周正国的话,突然意识到:鼎新这个 “圣地”,不仅藏着航空人的梦想,还藏着无数的秘密 —— 父亲的牺牲真相、李明的爆炸原因、三楼的禁区、跟踪他们的越野车、边境的异常信号…… 这些线索像一张网,将他们紧紧缠住。
而他们的 “磐石计划”,在这张网面前,似乎才刚刚开始。赵建军还在尝试破解网络权限,何飞在分析体温计里的摄像头,付华飞则摸着胸口的航徽,翻开了父亲的试飞日志 —— 他知道,要在鼎新站稳脚跟,不仅要解决 “GJ-7” 的结冰问题,还要揭开这些隐藏的秘密,否则,他们可能会像父亲和李明一样,永远留在这片戈壁上。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卷起沙砾,拍打着宿舍的窗户,像是在提醒他们:一场比列车上更危险的战斗,已经在鼎新的戈壁上,悄然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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