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端起一杯酒,对着苏清欢举了举:“来,清欢,哀家再敬你一杯。往后,你尽管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哀家信你。”
有了太后这句话,便是最明确的撑腰。荣郡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终究没能再说什么,只得讪讪地端着酒杯,转头与身边人闲聊,装作方才什么都没说的样子。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目光,也渐渐收了回去,只是看向苏清欢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苏清欢再次起身,恭敬地饮了太后敬的酒,心中一块石头悄然落地。
寿宴一直持续到暮色四合,待歌舞散了,宾客们陆续告退,苏清欢正准备随着人流离开,却被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拦住了:“县君留步,太后娘娘请您到内殿一叙。”
苏清欢心中一动,点头应了:“有劳姑姑带路。”
跟着宫女穿过几道回廊,来到太后的寝殿内殿。殿中只点了两盏烛台,光线柔和,太后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摩挲着一串紫檀佛珠。见她进来,太后摆了摆手,让宫女们都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她们两人。
“坐吧。”太后指了指身边的锦凳。
苏清欢依言坐下,垂着眼,静待太后开口。
太后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语气比寿宴上温和了许多,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长辈的慈爱:“孩子,今日寿宴上的事,你应对得很好,既不卑不亢,又给足了哀家与陛下面子,哀家没看错你。”
苏清欢低声道:“臣只是不想辜负太后的信任。”
“可你太耀眼了。”太后轻轻叹了口气,抬眼看向她,目光里带着几分担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医术好,有仁心,又得了陛下的重用,如今连哀家都护着你,难免会招人嫉妒——就像今日的荣郡王,他背后是崔家,崔家恨你扳倒了他们的嫡子,往后,这样的明枪暗箭,只会多不会少。”
苏清欢心中一暖,原来太后叫她来,是为了提醒她这些。她抬头,眼中带着几分感激:“臣明白,谢太后提点,臣日后定会更加谨慎。”
“谨慎是对的,但有些事,急不得。”太后说着,从身边的锦盒里取出一对翡翠玉镯,递到苏清欢面前。那玉镯通体翠绿,水头极佳,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一看便知是稀世珍品。“这对‘同心镯’,是先帝当年赐给哀家的,今日便赏你了。”
苏清欢连忙推辞:“太后,这太贵重了,臣不能收。”
“让你收你就收着。”太后把玉镯塞进她手里,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这镯子,既是哀家的心意,也是给你的一个念想——念想你行事要稳,莫要急躁,徐徐图之,方能长久。”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苏清欢脸上,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微妙:“还有,谢家那孩子……谢晏,哀家也见过几次,沉稳、有担当,是个好的。”
苏清欢的心猛地一跳,手指攥紧了手中的玉镯,指尖微微泛白。她与谢晏的事,从未对外声张,却没想到,太后竟然早已心知肚明。
太后看着她的反应,轻轻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你们年轻人的事,哀家本不该多管。但你们都是哀家看着顺眼的孩子,哀家只盼着你们好。只是……如今朝堂局势复杂,你们俩一个得陛下重用,一个是谢家的嫡长子,身份都不一般,你们的事,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便是致命的把柄。”
“哀家不反对你们,”太后的声音放得更柔,带着几分语重心长,“但你们要记住,凡事多思量,谨慎再谨慎,莫要让自己成为别人攻击的靶子。有些事,慢慢来,等时机到了,自然水到渠成。你们……都好自为之。”
苏清欢怔怔地看着太后,眼眶微微发热。太后的话,没有明说“同意”,却已是最明确的默许——这份来自大胤最高统治阶层的默许,像一颗定心丸,让她连日来因“身份悬殊”而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她握紧手中的翡翠玉镯,那温润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她站起身,对着太后深深一拜:“臣谢太后恩典,也谢太后提点。臣记住了,定不会让太后失望。”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苏清欢应了声,捧着玉镯,缓缓退出了内殿。走在回府的马车上,她看着手中的同心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夜色渐深,长信宫的灯火在身后渐渐远去,但那份来自太后的爱护与默许,却像一团暖火,在她心中久久不散。
她知道,前路依旧有风雨,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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