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至小镇
林晓拖着行李箱踏上青石板路时,鞋底与石块摩擦的声响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突兀。七月的阳光本该炽热,可这座藏在群山褶皱里的十字镇却始终笼着层薄薄的雾霭,连光线都变得绵软无力,落在斑驳的泥墙上,晕开一片片陈旧的黄。
她拉着行李箱的手微微发酸,箱轮碾过石板缝隙时总被卡住,发出“咔嗒咔嗒”的抗议。作为自由撰稿人,林晓对这种被时光遗忘的角落有种近乎偏执的迷恋——越是闭塞的地方,越容易滋生不为人知的故事。而十字镇的传说,在本地论坛的灵异板块里流传了整整三年。
“听说这里每到子夜,十字巷尾就会站着个穿红衣的女人。”出发前,编辑在电话里压低声音,“有人说她在找孩子,也有人说她在等负心人……”
林晓当时只当是噱头,直到真正踏入小镇。
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是青砖黛瓦的老建筑,墙缝里钻出的青苔在潮湿的空气里疯长。每户人家的屋檐下都悬着盏褪色的红灯笼,竹骨早已朽坏,红色的绢布蒙着层灰,风一吹就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像谁在低声啜泣。
走了约莫半刻钟,前方出现岔路口。四条街道在此交汇,形成一个标准的十字,这大概就是“十字镇”名字的由来。路口中央立着座半人高的石雕,底座爬满藤蔓,雕像的面容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出是个垂首站立的女子,双手交叠在腹前,衣袂的纹路却异常清晰,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飘动。
林晓拿出相机,镜头对准雕像时,取景框里突然闪过一道冷光。她下意识按下快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她清楚地看见雕像空洞的眼眶里,似乎有两点幽绿的光在闪烁。
“咔嚓”一声,照片定格。林晓放大照片细看,只有斑驳的石面和蛛网,刚才的异象仿佛从未出现。她揉了揉眼睛,指尖触到相机冰凉的金属外壳,才惊觉手心已经沁出冷汗。
“姑娘,要住店吗?”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林晓猛地回头。一个穿蓝布褂子的中年女人站在不远处,皮肤是长期不见阳光的苍白色,嘴唇却红得有些诡异。她身后是家挂着“安宁旅馆”木牌的院落,木门虚掩着,门轴转动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还有空房吗?”林晓定了定神问道。
女人点点头,引着她穿过天井。院子里种着棵老槐树,枝桠歪歪扭扭地伸向天空,投下的影子在地上晃动,像无数只扭曲的手。房间在二楼最东侧,推开门就闻到股潮湿的霉味,墙壁上糊着的报纸已经泛黄卷边,角落里结着细密的蛛网。
“窗户对着巷尾,晚上关紧些。”女人放下钥匙就要走,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回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林晓,“夜里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开窗,也别出去。”
林晓刚想问为什么,女人已经转身下楼,木楼梯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走到窗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窗外正是十字巷的尽头,一条狭窄的巷道蜿蜒伸向黑暗,巷口挂着盏孤零零的油灯,灯芯在风中明明灭灭,将墙壁上的人影拉得忽长忽短。
就在这时,油灯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一道黑色的影子贴着墙根闪过。林晓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巷尾,可那影子却像融化在墨色里,再也没出现过。
第二章:神秘的邻居
夜幕像块浸了水的黑布,沉沉压在小镇上空。林晓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穿过巷道,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房间里的挂钟早已停摆,指针永远停在十一点十五分,寂静中,她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笃笃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林晓的心猛地一跳,坐起身轻声问:“谁?”
门外没有回应,敲门声却没停,节奏缓慢而规律,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擦门板。林晓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廊灯昏黄的光晕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松了口气,以为是风刮动了什么东西。可刚回到床边,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急了些,“笃笃笃”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林晓咬咬牙,猛地拉开门。走廊里依旧空荡荡的,只有对面房间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线微弱的烛光。她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推开了那扇门。
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忍不住咳嗽。房间里光线昏暗,靠墙的床上躺着个白发老人,脸色苍白得像张纸,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你在干什么?”
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林晓吓得浑身一僵,转身看见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口,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眼神像淬了冰。
“我……我听到敲门声,以为有人需要帮忙。”林晓结结巴巴地解释。
男人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她,那眼神让林晓浑身不自在。他走到床边,熟练地给老人掖好被角,动作却带着种机械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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