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至黑水村
林羽的登山靴踩在松动的碎石上,发出“咔嚓”的轻响,在死寂的山谷里显得格外突兀。他抬手抹掉额角的冷汗,背包肩带已经把肩膀勒出两道红痕——这是他徒步三小时穿越荒岭的证明。眼前的黑水村像一幅被时光遗忘的旧画,灰败的土坯墙爬满暗绿色的藤蔓,歪斜的木梁在风中发出“吱呀”的哀鸣,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散架。
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是全村最醒目的标志,虬结的枝干扭曲如鬼爪,树皮皲裂处渗出深褐色的汁液,远远望去像凝固的血痕。林羽掏出手机想拍照,屏幕却突然闪烁两下彻底黑屏,信号格早已消失在进山后的第三个弯道。他皱了皱眉,把手机塞回口袋,指尖触到口袋里那张泛黄的剪报——三个月前在旧货市场淘到的,上面用模糊的铅字记载着“黑水村离奇失踪案”,配图是这棵老槐树,只是那时的树枝上还挂着红灯笼。
“真是个鬼地方。”他低声咒骂一句,却惊起树梢几只乌鸦,黑羽掠过灰蒙的天空,留下几声嘶哑的啼叫。林羽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木味,混杂着某种难以名状的腥甜,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作为小有名气的灵异博主,林羽对这类废弃村落有着近乎偏执的执念。半年前他在论坛看到关于黑水村的帖子,说这里藏着“龙影”的秘密,每逢月圆就会有人听到井底传来龙啸,而见过龙影的人都再也没能离开。帖子附带的照片里,一口古井泛着诡异的黑水,水面隐约倒映着扭曲的黑影。
他沿着被野草吞没的小路往里走,两旁的房屋大多只剩断壁残垣,破门板在风中摇摆,像一只只垂落的手臂。路过一间还算完整的土屋时,林羽瞥见门框上挂着褪色的红布,布上绣着的龙纹已经模糊不清,但那双用金线绣的龙眼,在阴影里竟像是在转动。他心头一跳,揉了揉眼睛再看,红布依旧死气沉沉地挂着。
“幻觉,一定是太累了。”他自我安慰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加快。村子中央的空地上,果然有一口古井,青石板井沿爬满青苔,缝隙里还嵌着几缕黑发散乱飘动。井绳早已朽烂成灰,只留下半截断绳在井口摇晃。
林羽走到井边,一股寒气顺着脚底往上窜。他强压着恐惧探头望去,井水漆黑如墨,看不到底,却能清晰地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就在这时,井底突然传来“咕嘟”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翻动。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细听,那声音渐渐变成细碎的呜咽,忽远忽近,像是女人的哭声,又像是孩童的低吟。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林羽猛地后退两步,脚下踢到一块松动的石板,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呜咽声戛然而止,井底恢复了死寂。他心脏狂跳不止,转身就想离开,却在转身的刹那,看到身后十米开外的巷口,站着一个黑袍人。
那人裹在宽大的黑袍里,兜帽遮住了整张脸,只能看到袍角在无风自动。林羽的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跑,双腿却像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袍人缓缓朝自己走来。
黑袍人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悄无声息,仿佛脚不沾地。随着距离拉近,林羽闻到一股浓郁的檀香味,却带着腐朽的气息,像是来自坟墓的祭品。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冰冷刺骨,仿佛在打量一件猎物。
“你是谁?”林羽终于挤出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黑袍人没有回答,依旧稳步逼近。林羽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他能看到黑袍下露出的手指,惨白如纸,指甲泛着青黑。距离五米时,对方停下脚步,缓缓抬起手,掀开了兜帽。
林羽的瞳孔骤然收缩——兜帽下没有脸,只有一片光滑的、泛着蜡光的皮肤,在阴沉的天光下像一块没有五官的蜡像。他脑中一片空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恐惧像冰水浇遍全身。
“啊——!”他终于爆发出尖叫,转身不顾一切地狂奔。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阴冷刺骨,仿佛贴着脖颈响起。林羽不敢回头,拼尽全力冲出村子,直到跑上山路,看到远处的炊烟,才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剧烈喘息,回头望去,黑水村隐没在灰蒙蒙的雾气里,村口的老槐树在风中摇曳,像一个沉默的鬼影。口袋里的手机不知何时亮起,屏幕上没有信号,却自动弹出一张照片——正是他刚才探头看井的瞬间,而他的肩膀后面,井水里倒映着一个巨大的、覆盖鳞片的阴影。
第二章:神秘的古籍
林羽是被冻醒的,山风带着凉意钻进衣领,他才发现自己在山路旁昏睡了近两个小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黑水村的方向被晨雾笼罩,看不真切。他挣扎着爬起来,双腿酸痛得像是不属于自己,后背的冷汗已经干透,留下冰凉的黏腻感。
回到市区租住的公寓时,已是中午。林羽把自己扔进浴缸,热水哗哗地浇在身上,却驱不散骨子里的寒意。镜子里的他脸色惨白,眼底布满血丝,脖颈处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淡青色的指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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