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的草原已褪去盛夏的浓绿,漫山遍野的牧草泛着金褐色的光泽,风一吹过,便掀起层层浪涛。沈砚秋与顾长风牵着马,沿着草原边缘的溪流前行,身后跟着草原首领帖木儿与山民联盟的阿木。他们此行是为了查看草原与雪线交界的生态情况——近来有牧民反映,部分溪流旁的牧草枯黄枯死,还有商队为了搭建临时营地,砍伐了不少防风的灌木,若不及时制止,来年春季风沙再起,恐会掩埋商道,影响驿站与部落的生计。
“沈公子,你看那边。”帖木儿勒住马缰,指向不远处的溪流沿岸。只见几处空地上散落着被砍伐的灌木枝干,原本茂密的灌木丛出现了缺口,裸露的土地被马蹄踩得紧实,旁边的牧草叶片上蒙着一层细沙。“之前有商队在这里扎营,砍了灌木当柴火,还把马群赶到溪边饮水,踩踏得草都长不出来了。”帖木儿语气带着担忧,“往年这个时候,这里的牧草还能喂牛羊,今年却枯了一大片,再这样下去,冬季的草料怕是不够。”
沈砚秋翻身下马,蹲下身抚摸着枯黄的牧草,又拨开泥土查看,土壤干燥坚硬,连细小的草根都变得干枯。“草原的生态本就脆弱,灌木能防风固沙,牧草能保持水土,一旦遭到破坏,很难恢复。”他起身望向溪流上游,只见几个牧民正提着木桶在溪边洗衣,污水直接流入溪中,岸边的几株沙棘树叶子已变得稀疏。
顾长风也下了马,走到沙棘树旁,仔细观察着树干:“沙棘树耐旱耐沙,是守护草原的好树种,你看这棵树的树皮有被刀砍过的痕迹,应该是有人想剥树皮当药材,却不知道这样会让树枯死。”他说着,轻轻碰了碰树枝,几片枯叶应声落下,“沙棘的果子能吃,叶子能喂羊,树皮虽能入药,却要等其自然脱落,直接砍伐剥皮,就是断了以后的生路。”
阿木在一旁羞愧地低下头:“是我们没管好,之前只想着让大家多赚些钱,却没告诉他们不能乱砍灌木、乱剥树皮。还有山民开垦药材地时,也占了不少草原,可能也影响了牧草生长。”
沈砚秋拍了拍阿木的肩膀,语气平和:“现在发现还不晚,咱们得立刻定下规矩,保护草原与雪线的生态,既能让当下的日子过好,也能给子孙后代留条活路。”他当即决定,分三步行动:一是划定保护区域,禁止随意砍伐灌木、踩踏牧草;二是规范商队与部落的行为,明确营地搭建与取水的位置;三是组织补种植被,恢复被破坏的生态。
几人沿着溪流继续前行,来到一处商队常用的临时营地。营地旁的灌木被砍得所剩无几,地上散落着废弃的麻绳与货箱碎片,还有几堆未燃尽的灌木灰烬。恰好一队商队正在收拾营地,伙计们正准备砍旁边的沙棘树当柴火,沈砚秋立刻上前制止:“不可砍这树!沙棘树能防风固沙,砍了它,来年风沙会埋了商道的。”
商队掌柜的连忙上前赔笑:“沈公子,我们也是没办法,柴火快用完了,不砍树夜里会冻着。”沈砚秋指着营地不远处的枯木堆:“那些枯木可以当柴火,鲜活的灌木与树木绝对不能砍。我会让驿站统一收集枯木,放在各临时营地旁,供商队使用,以后谁再砍伐鲜活植被,就不能再走这条商道了。”
掌柜的闻言连忙点头应下,让伙计们改用枯木。顾长风趁机对众人说道:“不仅不能砍树,饮水也要注意,不能在溪边洗衣、丢弃垃圾,否则污水污染了水源,不管是牧民的牛羊还是咱们的饮水,都会出问题,还可能引发疾病。”帖木儿也附和道:“以后牧民饮水要在溪流上游,洗衣、饮马要在下游,各自分开,才能保证水干净。”
当日下午,沈砚秋召集了草原各部落首领、山民长老与商队掌柜,在迎草驿站召开议事会,制定草原与雪线的生态保护规矩。他将规矩写在羊皮纸上,用炭笔加粗了重点,贴在议事帐中央:
1. 划定草原边缘、雪线山口及溪流沿岸为“禁伐区”,严禁砍伐鲜活灌木与树木,只能使用自然枯木作为燃料;
2. 商队临时营地需选在植被稀疏的荒地,不得破坏牧草,扎营后需清理垃圾,离开时将营地恢复原貌;
3. 牧民需控制马群、羊群数量,不得过度放牧,每个部落划定固定的放牧区域,轮流放牧,让牧草有恢复时间;
4. 禁止在溪流中丢弃垃圾、排放污水,上游为饮水区,下游为饮马、洗衣区,违者需赔偿部落牧草种子;
5. 每年春季组织各部落、驿站与商队,在禁伐区与被破坏的土地上补种沙棘、红柳等耐旱植被。
“这些规矩不仅是为了咱们现在,更是为了子孙后代。”沈砚秋站在议事帐中央,声音坚定,“商道要繁荣,首先得让草原与雪线的生态好起来。若是风沙埋了商道,溪流干了,就算有再多的货物,也运不出去,大家的日子也过不好。”
帖木儿第一个举手赞同:“我同意!我们部落愿意带头遵守规矩,明天就组织牧民清理溪流旁的垃圾,还要把过度放牧的羊群分到其他区域。”木昆长老也道:“山民们也会配合,以后开垦药材地只选山坡上的荒地,绝不破坏草原,开春后还会多采些沙棘种子,用来补种。”商队掌柜们也纷纷表态,愿意遵守禁伐规矩,使用枯木当燃料,离开时清理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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