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晨光刚漫过乃蛮部的毡帐群,空旷的草场上已响起阵阵马蹄声与牧民的吆喝声。往日里用来放牧的草场,今日被划定出一条蜿蜒的赛道——从查干淖尔湖西岸出发,绕过三座土丘,再折返至起点,全程约十里。赛道旁插满了各部落的彩色幡旗,红的、蓝的、黄的,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远处的天山雪线作为背景,衬得整个赛场既壮阔又热烈。
沈砚秋与顾长风并肩站在赛道起点的高台上,身旁是巴图鲁等部落首领。沈砚秋身着一件轻便的锦袍,腰间系着玉带,目光扫过台下整装待发的骑手,笑着对巴图鲁道:“没想到各部落报名这么踊跃,竟有二十多位骑手参赛。”
巴图鲁抚着胡须,满脸笑意:“草原人自小在马背上长大,赛马是最能显本事的事!这次不仅各部落的好手都来了,连几个年轻的姑娘都要参赛呢。”他说着,指向人群中的一个身影,“你看那个穿红袍的,是克烈部的姑娘乌兰,骑术比小伙子还厉害,去年在部落内部的赛马会上拿了第一。”
顾长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姑娘梳着高马尾,一身红袍在绿色的草原上格外显眼,她正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低头抚摸着马鬃,神情专注。“看这骏马的身形,脚力定是极好。”顾长风赞道,“草原的马多是短腿粗腰,耐力强,正好适合长途奔跑。”
不多时,各部落的骑手都已就位。他们身着本部落的特色服饰,牵着各自的骏马,或勒紧缰绳,或轻拍马颈,个个眼神锐利,斗志昂扬。秦十三作为裁判,手持一面红旗,站在赛道起点中央,高声用草原话和中原话宣布规则:“今日赛马大会,以先冲过终点为胜,赛程十里,中途不得故意冲撞他人,不得偏离赛道,违者取消资格!前三名皆有奖品,大家各凭本事!”
骑手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得草原上的飞鸟都振翅飞起。罗衣这时从台下走上高台,递给沈砚秋与顾长风两碗热奶茶:“公子,顾先生,喝点奶茶暖身子。奖品都已备好,第一名是一匹汗血宝马的幼崽,还有中原的云锦一匹;第二名是两套锻打铁器和药材;第三名是十斤茶叶和羊毛毯。”
顾长风接过奶茶,笑道:“这奖品定得很合心意,既有草原人看重的马匹,也有实用的物资,骑手们定会更有劲头。”
话音刚落,秦十三挥动红旗,高声喊道:“预备——跑!”
二十多匹骏马应声奔腾而出,蹄声如雷,卷起阵阵尘土。骑手们伏在马背上,身体紧贴马颈,手中的缰绳微微收紧,不断催促着马匹加速。刚开始,克烈部的乌兰一马当先,枣红色的骏马似一团火焰,冲在最前面;紧随其后的是乃蛮部的年轻骑手巴特尔,他骑的是一匹黑马,速度丝毫不逊;汪古部的骑手则紧随其后,形成了第一梯队。
台下的牧民们沸腾起来,各部落的人都为自己的骑手呐喊助威。“乌兰!加油!”“巴特尔,快追上!”欢呼声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响彻草原。沈砚秋与顾长风也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奶茶碗,目光紧紧追随着赛道上的身影。
跑到约三里处,赛道突然转向一片低洼地,那里的牧草长得格外茂密,马蹄踩在上面容易打滑。巴特尔趁机催动黑马,从乌兰的左侧超了过去,占据了领先位置。乌兰并未慌乱,而是稍稍放缓速度,调整马的步伐,待冲出低洼地后,猛地一夹马腹,枣红马再度加速,又与巴特尔并驾齐驱。
就在这时,意外突然发生——汪古部的骑手所骑的白马不知被什么惊到,突然人立而起,骑手一时没坐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重重地摔在草地上。周围的牧民们惊呼一声,欢呼声瞬间停了下来。
顾长风脸色一变,立刻抓起身旁的药箱,对阿罗憾道:“快,带我过去!”阿罗憾立刻牵来两匹快马,两人翻身上马,朝着摔倒的骑手疾驰而去。
此时赛道上的其他骑手也注意到了变故,巴特尔犹豫了一下,竟放缓了速度,转头看向摔倒的同伴;乌兰也勒住了马,脸上满是担忧。沈砚秋见状,对秦十三道:“让骑手们先暂停,先看看伤员的情况。”
秦十三立刻挥动手中的黄旗,示意比赛暂停。骑手们纷纷勒住马,围了过来。顾长风赶到后,立刻翻身下马,蹲在伤员身旁。只见那骑手的左腿被马蹄蹭到,裤腿已被鲜血染红,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
“别乱动,我看看伤势。”顾长风轻声道,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裤腿,只见小腿处有一道长长的擦伤,万幸没有伤到骨头。他迅速从药箱里取出干净的麻布,蘸了些烈酒消毒,再敷上金疮药,最后用麻布紧紧包扎好。
“怎么样?还疼吗?”顾长风问道。骑手咬着牙,摇了摇头:“多谢顾先生,好多了。是我没牵好缰绳,让马惊了。”
巴特尔这时开口道:“都怪我,刚才跑太快,马蹄溅起的石子惊到了你的马。”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奶干递给骑手,“等你伤好了,咱们再比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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