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清晨总带着淡淡的晨露，沾在草叶上晶莹剔透，被朝阳映照得如同碎玉。沈砚秋和顾长风刚吃过早饭，便看到巴图鲁带着两个牧民匆匆赶来，神色比往日多了几分凝重。
“沈首领，顾先生，出了点事。”巴图鲁走进毡帐，接过侍从递来的奶茶，喝了一口才道，“昨日傍晚，蔑儿乞部的人抢了克烈部的两群羊，还伤了咱们两个牧民。以往他们虽与咱们不和，却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我猜是有人在背后挑唆。”
顾长风眉头一皱：“难道是影沙盟的余孽？可秦十三不是说已经彻底清除了吗？”
“不好说。”沈砚秋指尖轻叩桌面，沉声道，“蔑儿乞部地处草原中部，正好卡在咱们商道的必经之路上，若是他们与咱们为敌，商队往来就危险了。而且若是真有人挑唆，恐怕不止蔑儿乞部，其他小部落也可能被煽动。”
巴图鲁点头附和：“我也是这么担心。草原上部落众多，除了咱们克烈部、汪古部和乃蛮部，还有十几个小部落，若是不能联合起来，很容易被人逐个击破。我今日来，就是想请沈首领出面，召集各部落首领聚一聚，商议结盟之事，也好共保草原安稳，守住这条商道。”
沈砚秋眼中闪过一丝亮色——建立草原联盟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步，既能保障商道安全，又能整合各部落的资源，让贸易更顺畅。只是他担心各部落积怨已久，难以促成联盟，如今巴图鲁主动提出，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好，此事我应下了。”沈砚秋当即点头，“你先去联络汪古部和乃蛮部的族长，明日在营地旁的敖包前汇合。秦十三，你带两个斥候，去蔑儿乞部附近探查一下，看看他们近期的动向，是否真有外人勾结。顾长风，你和我一起准备结盟的信物和议题，顺便让罗衣多备些食物和奶茶，招待各部落首领。”
众人立刻分头行动。秦十三换上牧民的服饰，带着斥候骑马疾驰而去；巴图鲁则快马加鞭赶往汪古部和乃蛮部；罗衣则带着伙计们宰杀牛羊，晾晒奶干，将营地旁的敖包收拾妥当，还在周围搭起了十几顶临时毡帐，供各部落首领休息。
顾长风跟着沈砚秋在毡帐里商议议题，桌上铺着一张大大的草原地图，沈砚秋用炭笔在各部落的位置画了圈：“结盟的核心有三点，一是共同防御，不管哪个部落遭遇外敌或盗匪，其他部落都要出兵相助；二是商道共享，各部落不得阻拦商队，也不能私自收取过路费，统一由联盟调配收益；三是争端调解，部落间有矛盾，由联盟共同商议解决，不许私自开战。”
“这些议题很周全。”顾长风点头，补充道，“还可以加上医疗共享，咱们的医疗站可以对所有联盟部落开放，牧民看病只收成本价，这样能让小部落更愿意加入联盟——他们最缺的就是医术。”
沈砚秋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医疗共享能打动不少小部落。咱们再准备些绸缎和铁器作为结盟信物，每个部落首领送一匹绸缎、一套铁器，既能显示诚意，也能让他们看到结盟的好处。”
次日正午，各部落的人马陆续抵达。汪古部的明安族长带着五个牧民，骑着精壮的战马，背上驮着风干肉作为礼物；乃蛮部的阿勒坦族长则带来了几坛上好的马奶酒；还有几个小部落的首领，虽只带了少量皮毛作为献礼，却也个个神色郑重。唯独蔑儿乞部没有派人来，显然是不愿参与结盟。
敖包前的空地上已经摆好了矮桌，各部落首领按辈分坐下，沈砚秋站在敖包旁，手持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弯刀——这是他从高昌带来的，用作结盟的象征。“各位族长，今日请大家来，是想商议建立草原联盟之事。”沈砚秋的声音清亮，传遍整个空地，“如今新商道开通，草原迎来了好日子，但也藏着危机，影沙盟余孽未清，外部也有盗匪觊觎，仅凭单个部落，难以应对。若是咱们结成联盟，就能共御外敌，共享商道收益，让每个部落的牧民都能过上安稳日子。”
巴图鲁率先起身附和：“沈首领说得对！昨日蔑儿乞部抢了咱们的羊，若是有联盟相助，他们绝不敢如此嚣张！我克烈部愿意加入联盟，听从沈首领的调配！”
明安和阿勒坦也相继起身：“汪古部愿意加入！”“乃蛮部愿意加入！”
几个小部落的首领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叫塔娜的女首领起身道：“沈首领，我们部落人少，常被大部落欺负，若是联盟能保护我们，我们也愿意加入。只是不知，联盟真的能让我们共享商道收益吗？”
“自然能。”沈砚秋笑着点头，让罗衣拿出贸易账目，“这是上次商队贸易的账目，咱们赚的银钱，会按各部落的人口和贡献分配。而且商队会优先收购各部落的皮毛和牲畜，让大家都能换到中原的货物。另外，医疗站对联盟部落开放，牧民看病只需支付少量药材钱，若是遇到大病，联盟还会补贴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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