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染红草原的天际,阿罗憾便带着商队伙计们牵着骆驼,在营地门口整装待发。二十峰骆驼背上堆满了捆扎整齐的货物,绸缎用麻布裹得严实,瓷器嵌在稻草堆里,铁器则抹上油脂、套上木鞘,每一件都码放得稳稳当当。伙计们腰间别着弯刀,脸上满是期待与些许紧张——这是新商道开通后,首次从草原向中原返程的商队,也是对这条天山至草原商道的第一次实战检验。
“阿头领,货物都清点完毕,二十峰骆驼,共载绸缎五十匹、青瓷三十件、铁器二十套,还有草原药材十筐,都按您的吩咐固定好了!”负责清点货物的伙计高声禀报,手里举着账本,等着阿罗憾核对。
阿罗憾翻身上马,目光扫过队伍,沉声道:“都记清楚路线了?从乃蛮部营地出发,经盐碱地西侧绕行,过汪古部边境后,沿天山南麓的驿站一路返回高昌。每日扎营前要先探查地形,务必选避风且视野开阔的地方,夜间值守分三班,每班不得少于五人。”
“记清楚了!”伙计们齐声应道,牵着骆驼的手又紧了紧。他们中大多是第一次走这条新商道,虽听过沈砚秋和阿罗憾描述过路线,却还是难免忐忑——毕竟天山南麓曾有影沙盟出没,草原上也常有孤狼游荡。
“阿罗憾,等一下!”沈砚秋和顾长风快步赶来,手里提着两个布包。沈砚秋将一个布包递给阿罗憾,“这里面是沿途驿站的令牌和羊皮地图,每个驿站都标注了补给点和水源,若是遇到麻烦,就去最近的驿站求援,或是点燃烽烟,我们会立刻派人接应。”
顾长风则递过另一个布包,里面是瓶装的金疮药、止血布和预防风寒的草药:“这是应急的药品,若是有人受伤或生病,按包上的标记用药。草原昼夜温差大,让伙计们多备件衣物,别冻着了。”
阿罗憾接过布包,郑重地系在马鞍旁,抱拳行礼:“公子、顾先生放心,我定护好货物和伙计们,按时抵达高昌,不辜负你们的托付!”
“一路保重。”沈砚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急于赶路,安全第一。等你们到了高昌,让商栈的人立刻捎信回来,也好让我们安心。”
随着阿罗憾一声令下,商队缓缓出发。骆驼迈着沉稳的步伐,蹄声在草原上踏出整齐的节奏,驼铃声“叮铃叮铃”地回荡,渐渐远去。沈砚秋和顾长风站在高坡上,望着商队的身影消失在草原尽头,才缓缓收回目光。
“这是第一次正式走返程商道,希望能顺顺利利。”顾长风轻声道,指尖不自觉地攥了攥衣袖。他虽不负责商队护卫,却也牵挂着伙计们的安危——毕竟这条路上,他们曾经历过暴风雪与伏击,每一步都藏着未知的风险。
沈砚秋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阿罗憾经验丰富,又有沿途驿站接应,不会出问题的。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好营地,等他们的消息。另外,汪古部的明安族长昨日派人来请,说想看看中原的绸缎样式,咱们今日正好过去一趟,顺便敲定下次的贸易清单。”
顾长风点头轻笑:“也好,正好可以带些药材给汪古部的牧民,也算医疗站的后续跟进。”
两人转身返回营地,让罗衣准备了几匹样缎和一小箱药材,便带着两个护卫,骑着马朝着汪古部的聚居区而去。汪古部的营地在乃蛮部东侧,沿途皆是绿油油的草甸,成群的牛羊低头吃草,牧民们骑着马在草原上驰骋,一派祥和景象。偶尔能看到牧民按罗衣教的法子,在河边用明矾净化饮水,或是在毡帐旁晾晒肉类,顾长风见状,心中满是欣慰:“看来防疫的法子已经传开了,这样牧民们的健康就多了一层保障。”
“是啊,罗衣做事向来稳妥。”沈砚秋笑着点头,目光扫过远处的山坡,“等商队返程顺利,咱们就把医疗站的分点建到汪古部和克烈部,再把防疫的范围扩大,让整个商道沿线的人都能受益。”
不多时,两人便抵达了汪古部营地。明安族长早已在毡帐外等候,见他们到来,立刻迎上前,热情地握住沈砚秋的手:“沈首领,顾先生,快里面请!我已经让妇人煮好了马奶酒和奶茶,就等你们来了!”
走进主毡帐,里面已经摆好了矮桌,桌上放着奶疙瘩、风干肉和两碗冒着热气的奶茶。明安挥手让侍从拿出一卷羊皮,上面画着汪古部的牲畜和皮毛数量:“沈首领,我按你上次说的,统计了部落里的皮毛和战马,你看看这些数量,能换多少绸缎和瓷器?”
沈砚秋接过羊皮,仔细看了看,笑道:“明安族长,这些皮毛品质极好,战马也都精壮,按之前商议的价格,能换绸缎三十匹、瓷器二十件,再给你添十套铁器,足够部落里打造农具了。”
明安大喜过望,连连道谢:“太好了!有了绸缎,部落里的妇人就能做新衣裳;铁器用来耕地,来年的牧草肯定长得更好!”
顾长风此时拿出带来的药材,递给明安:“这些是治疗风湿和跌打损伤的药材,还有些艾草和苍术,点燃后能净化空气。我已经把用法写在纸上,让部落的人按这个用,能少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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