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天山脚下的雾气尚未散尽,焉耆边境的“望商驿站”便已暗藏杀机。阿罗憾带着三十名护卫与二十名山民,埋伏在驿站两侧的灌木丛与土坡后,手中的弓箭上弦待发,刀刃在微光下泛着冷光。驿站内,几个假扮成驿卒的护卫正低头清扫庭院,实则密切留意着通往黑鸦城的方向。
沈砚秋与顾长风躲在驿站后侧的土窑中,透过窑口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沈砚秋左臂的伤口虽未痊愈,却依旧手持长剑,神色凝重:“按约定时辰,柳玄的人也该到了,你务必待在这里,切勿出去。”
顾长风将药箱放在身旁,指尖紧握着一包止血散,轻声道:“你也小心,若是战事起,别太拼命。我已经在窑外安排了两个护卫,一旦有伤员送来,我能立刻救治。”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巴图长老那边的突袭队伍也该出发了,但愿他们能顺利拿下黑鸦城的粮草库。”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五十余名盗匪手持刀斧,在柳玄的带领下,朝着驿站快步而来。柳玄依旧身着青色锦袍,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急切,时不时回头催促身后的盗匪:“快些!官府的粮草午后便到,咱们得赶在之前拿下驿站,守住要道!”
盗匪们鱼贯来到驿站门口,见院内只有几个“驿卒”,顿时放松了警惕。柳玄挥手示意,两个盗匪上前推开驿站大门,刚踏入门槛,便听到一声哨响——这是伏击的信号!
瞬间,两侧灌木丛与土坡后箭雨齐发,盗匪们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好!有埋伏!”柳玄脸色骤变,转身就要逃跑,却被阿罗憾带领的护卫堵住去路。
“柳玄!你的死期到了!”阿罗憾手持长枪,朝着柳玄刺去。柳玄慌忙抽出腰间的折扇,扇骨竟是精铁所制,硬生生挡住了这一击。可他终究不善武艺,几个回合下来便渐落下风,被阿罗憾一脚踹倒在地,反手用绳索捆缚结实。
群龙无首的盗匪们更是乱作一团,要么拼死抵抗,要么转身逃窜,却都被埋伏的护卫与山民一一拦截。半个时辰后,驿站外的战事便已平息,除了十余名山民与护卫受轻伤,五十名盗匪非死即擒。
顾长风立刻从土窑中走出,提着药箱快步来到伤员身边,为他们清理伤口、敷药包扎。一个山民被盗匪的长刀砍中大腿,血流不止,顾长风一边用麻布紧紧勒住他的伤口上方止血,一边轻声安慰:“别怕,伤口不深,包扎好就没事了。”
沈砚秋走到被押跪在地上的柳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柳玄,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黑鸦城已被咱们的人突袭,你的老巢保不住了!”
柳玄却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嘲讽:“沈砚秋,你别得意得太早!你以为拿下黑鸦城、擒住我,就能解决影沙盟吗?你连真正的指挥官是谁都不知道,简直是可笑!”
沈砚秋心头一沉,厉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影沙盟在天山的指挥官?”
“我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柳玄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真正的指挥官,远比你想象的厉害,他早就料到你会突袭黑鸦城,此刻说不定已经在别的地方等着收拾你了!”
“你胡说八道!”阿罗憾上前一步,一脚踹在柳玄肩头,“快说!真正的指挥官是谁?他在哪里?”
柳玄痛得闷哼一声,却依旧嘴硬:“我就是不说!你们杀了我吧,反正你们也逃不过指挥官的手掌心!”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一个护卫气喘吁吁地从黑鸦城方向跑来,神色慌张:“公子!阿罗憾统领!不好了!巴图长老与鹰长空长老的突袭队伍中了埋伏,黑鸦城的粮草库是空的,里面只有些干草与石块!”
“什么?”沈砚秋脸色骤变,“怎么会这样?难道柳玄给的防御图是假的?”
“不仅防御图是假的,咱们之前审讯的俘虏恐怕也被买通了,”秦十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他拄着木杖,在罗衣的搀扶下快步走来,“营地那边收到消息,说有一队不明身份的人马,正朝着咱们的营地疾驰而去,看人数,至少有百余人!”
顾长风也立刻起身,走到沈砚秋身边:“不好,怕是调虎离山计!他们故意让柳玄吸引咱们的主力来驿站,实则去偷袭营地!”
沈砚秋瞬间明白过来——柳玄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心交换情报,所谓的突袭驿站、粮草库位置,全是诱敌之计,目的就是将他们的主力调离营地,好让真正的指挥官趁机拿下营地,挟持伤员与物资。
“阿罗憾,你带二十名护卫,立刻押送柳玄与俘虏返回营地支援!”沈砚秋当机立断,“巴图长老那边,我亲自去接应!顾长风,你带着伤员与剩下的山民,守住驿站,以防还有残余盗匪前来!”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接应巴图长老!”顾长风立刻反对,“黑鸦城那边情况不明,你一个人去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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