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鹰嘴崖的第二日清晨,天山雪线的天空难得放晴。沈砚秋牵着一匹驮马,走在队伍最前面,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望雪山口”,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只要穿过这个山口,就能看到天山主脉的另一侧,离开拓新商道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砚秋,你看前面!”顾长风突然策马赶来,手指向望雪山口左侧的雪坡,“那是不是有商队的踪迹?”
沈砚秋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雪坡下隐约有几顶破损的帐篷,还有散落的驮马残骸,雪地上似乎还躺着几个人影,一动不动。她心里一紧,立刻对身后的队员喊道:“阿罗憾,秦十三,你们跟我去看看!其他人原地待命,罗衣负责看好物资和伤员!”
三人快马加鞭冲向雪坡,越靠近,眼前的景象越让人揪心——三顶帐篷被积雪压垮,几匹驮马倒在雪地里,早已没了气息,雪地上躺着五个人,身上覆盖着薄雪,不知是生是死。
“快救人!”沈砚秋翻身下马,快步跑到最近的一个人身边,小心翼翼地拂去他身上的积雪——是个中年男子,嘴唇冻得发紫,气息微弱,却还有心跳。
顾长风立刻蹲下身,从药囊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暖身丸”,撬开男子的嘴喂了进去,又解开自己的羊毛披风,裹在他身上:“还有气!快把他们抬到避风的地方,用雪搓手脚,恢复体温!”
阿罗憾和秦十三立刻行动,将雪地里的五个人一一抬到雪坡下的背风处。沈砚秋一边用雪搓着一名女子的手脚,一边焦急地问:“你们是哪个商队的?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危险?”
那名女子渐渐恢复了些意识,虚弱地开口:“我们……我们是从西域来的商队,昨天路过这里时,突然发生雪崩……队伍被冲散了,只剩下我们几个人……”
“雪崩?”沈砚秋心头一沉,抬头望向雪坡上方——那里的积雪依旧松动,隐约能看到冰层断裂的痕迹,“昨天的雪崩规模大不大?还有其他幸存者吗?”
女子摇了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瞬间结成了冰:“不知道……雪崩来得太突然,我们跑散了,只知道还有十几个人往山口方向跑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安全……”
预警!二次雪崩的危机
就在这时,秦十三突然大喊:“不好!雪坡要塌了!快撤!”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望雪山口上方的雪坡开始剧烈震动,积雪像潮水般往下涌动,伴随着冰层断裂的“咔嚓”声,比昨日更大规模的雪崩正朝着他们袭来!
“快把人抬走!”沈砚秋嘶吼着,和顾长风一起架起那名中年男子,阿罗憾和秦十三则各扛着一个人,拼命往队伍待命的方向跑。积雪在身后紧追不舍,卷起的雪粒打在背上生疼,耳边全是雪崩的轰鸣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没。
“再快点!”阿罗憾扛着一个少年,脚步却越来越沉——那少年虽瘦,却也有百十来斤,雪地里行走本就艰难,加上雪崩的压力,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沈砚秋回头看到这一幕,立刻折返回来,帮着阿罗憾扶住少年:“我来帮你!别放弃,再坚持一下!”
顾长风也放慢脚步,确保身后的人没有掉队。他一边跑,一边对众人喊道:“别回头!盯着前方,保持呼吸均匀,我们能跑出去!”
就在雪崩的积雪即将追上他们的瞬间,众人终于冲进了队伍待命的避风区——这里是一处天然的岩石凹陷,能暂时阻挡雪崩。阿罗憾立刻将少年放在地上,转身想回去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人,却被沈砚秋一把拉住:“别去!雪崩太危险,现在回去就是送死!”
阿罗憾红着眼眶,望着被雪崩吞没的雪坡,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刚才太匆忙,他没来得及确认雪坡下还有没有其他幸存者,说不定还有人在等着救援。
顾长风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先救眼前的人。等雪崩稳定了,我们再去探查,现在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紧急救治:与死神赛跑
避风区内,罗衣早已带着队员准备好热水和毡毯。众人立刻将救下的五人放在铺好的毡毯上,顾长风则挨个检查他们的状况——三名男子体温过低,气息微弱;两名女子中有一人手臂骨折,另一人头部受创,陷入昏迷。
“罗衣,立刻烧热水,准备艾草和生姜,煮成热汤给他们喝!”顾长风一边给骨折的女子固定夹板,一边急促地下令,“其他人帮忙用雪搓他们的手脚,记住要轻轻搓,不能用力,避免损伤皮肤!”
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烧热水,有的搓手脚,有的给伤者裹毡毯,避风区内一片忙碌。沈砚秋蹲在那名头部受创的女子身边,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手里拿着一块温热的毛巾,敷在她的额头,试图让她恢复意识。
“醒醒!别睡!”沈砚秋声音带着颤抖,“你还有同伴在等着你们,只要坚持住,就能和他们团聚!”
顾长风处理完骨折的女子,立刻赶来查看头部受创的女子。他用手指轻轻按压她的颈部动脉,又翻开她的眼皮检查瞳孔,脸色凝重:“她颅内可能有出血,必须尽快让她醒过来,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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