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秦十三就带着一身寒气冲进营地,他的斗篷上结着厚厚的冰碴,脸色比雪还要凝重。沈砚秋刚走出帐篷,就见他快步走来,手里攥着一张揉皱的羊皮地图,声音带着急促:“砚秋姐,不好了!我们原定翻越野狼谷后走的‘通天坡’,现在成了雪崩区!我今早去探路,看到坡上的积雪一直在往下滑,还听到冰层断裂的声音,根本没法走!”
沈砚秋心头一沉,伸手接过地图——通天坡是翻越天山主脉的必经之路,坡度虽陡,却比其他路线近了整整两天路程。她指着地图上通天坡的位置,眉头紧锁:“确定是雪崩区吗?有没有可能是暂时的积雪松动?”
“不是暂时的!”秦十三用力摇头,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我在坡下待了半个时辰,看到三次小规模雪崩,坡上的冰裂缝越来越大,再往上走,肯定会被埋在里面!”
顾长风这时也闻声赶来,他刚给李二换完药,手上还沾着草药膏。听闻通天坡成了雪崩区,他立刻凑到地图前,目光落在通天坡两侧的地形上:“通天坡两侧是陡峭的岩壁,积雪一旦松动,就会沿着岩壁下滑,形成大规模雪崩,确实不能走。我们必须尽快调整路线,绕开这里。”
罗衣和阿罗憾也很快赶来,众人围在地图旁,气氛凝重。阿罗憾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路线标记,忍不住道:“除了通天坡,就只剩‘盘龙峡’和‘鹰嘴崖’两条路了。可盘龙峡全是狭窄的山道,驮马根本过不去;鹰嘴崖更险,崖下就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
沈砚秋的手指在地图上反复滑动,目光在盘龙峡和鹰嘴崖之间犹豫——两条路都凶险,可通天坡已被雪崩阻断,他们没有太多选择。她抬头看向顾长风,眼神里带着询问:“长风,你怎么看?从地形和天气来看,哪条路相对安全?”
顾长风俯身盯着地图,指尖在鹰嘴崖的路线上停顿:“盘龙峡虽然狭窄,但冬季积雪会把山道堵死,驮马确实无法通行;鹰嘴崖虽然险,但崖上有山民以前凿出的石阶,只要小心走,应该能过去。而且鹰嘴崖背风,积雪相对稳定,引发雪崩的风险比通天坡小得多。”
“可鹰嘴崖太险了!”罗衣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担忧,“去年有商队走鹰嘴崖,连人带马掉下去,一个都没回来……”
“现在不是怕的时候!”阿罗憾沉声道,“通天坡走不了,盘龙峡走不通,只剩鹰嘴崖一条路。只要我们做好准备,派人提前清理石阶上的积雪,再用绳索固定,肯定能过去!”
沈砚秋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众人,最终握紧拳头:“就走鹰嘴崖!秦十三,你再带两人去鹰嘴崖探路,详细记录石阶的情况,看看哪里需要清理积雪,哪里需要加固;阿罗憾,你带队员准备绳索和铁铲,等秦十三回来,就去鹰嘴崖清理路线;罗衣,你清点物资,把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再精简,减轻驮马的负担,方便过崖;顾长风,你准备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草药,万一有人不慎滑倒,能及时处理。”
指令下达,众人立刻行动。秦十三带着队员再次出发,阿罗憾则召集队员整理绳索,营地瞬间忙碌起来,却没有一丝慌乱——经历了冰川裂缝、暴风雪和燃料危机,这支队伍早已学会在绝境中寻找生机。
鹰嘴崖探路:险象暗藏
秦十三带着两名队员赶到鹰嘴崖时,晨光刚穿透云层,洒在陡峭的崖壁上。鹰嘴崖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凶险,崖壁像被刀削过一样陡峭,崖上的石阶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石阶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看不清虚实,崖下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底,只听到寒风从崖下呼啸而过,让人头皮发麻。
“小心点,踩着我的脚印走!”秦十三走在最前面,用铁铲敲打着石阶上的积雪,确认安全后才敢迈步。他的脚刚踏上一块石阶,就听到“咔嚓”一声——石阶边缘的积雪下,竟是一道细小的冰裂缝,若再往前一步,就会踩空。
“快退回来!”秦十三大喊,一把拉住身后的队员。两人退回安全区域,看着那道冰裂缝,心里满是后怕。秦十三蹲下身,用铁铲小心地清理石阶上的积雪,发现不少石阶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有的甚至只剩下一半,积雪下面藏着的冰裂缝更是不计其数。
“这样下去不行!”一名队员声音发颤,“石阶太险了,还有这么多冰裂缝,驮马根本没法走,就算是人,也很容易掉下去!”
秦十三没有说话,目光望向崖壁上方——那里有几处凸起的岩石,像是天然的固定点。他眼睛一亮,对队员说:“我们可以在崖壁上凿出更多固定点,用绳索搭建一条‘安全绳’,队员和驮马都抓着绳索走,就能减少掉下去的风险。另外,我们还要把石阶上的积雪全部清理干净,露出完整的石阶,避免踩空。”
两人立刻行动,秦十三用铁铲在崖壁上凿固定点,队员则用随身携带的短刃清理石阶上的积雪。寒风呼啸,雪粒打在脸上生疼,他们却丝毫不敢懈怠——营地的人还在等着他们的消息,这条路线,是整个队伍翻越天山的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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