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罗衣就抱着账本急匆匆闯进沈砚秋的帐篷,帐内的炭火还未完全燃旺,寒气顺着帐帘缝隙钻进来,却挡不住她语气里的焦急:“砚秋姐,粮食不够了!昨晚清点时,发现剩下的青稞饼和风干肉,最多只能支撑三天,再往前走,大家就要饿肚子了!”
沈砚秋刚穿好羊毛袄,闻言立刻接过账本,指尖划过“粮食”一栏的数字,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翻越天山主脉至少还需五天,若不尽快补充食物,别说开拓新商道,整个队伍都可能困死在雪线里。她抬头看向帐外,晨光中的雪山泛着冷光,连耐寒的野草都难觅踪迹,想找到可食用的植物更是难如登天。
“长风呢?”沈砚秋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
“顾大夫在医疗帐给李二换药,我已经让人去叫他了。”罗衣快步跟上,手里还攥着半块发硬的青稞饼,“这是今早给大家分的口粮,已经比平时少了一半,再省,大家就没力气赶路了。”
两人刚到营地中央,顾长风和阿罗憾就先后赶来。听闻粮食紧缺,阿罗憾立刻拍着胸脯道:“砚秋姐,我带几个弟兄去打猎!雪线里肯定有雪鸡、岩羊,说不定还能碰到牦牛,只要能打到猎物,就不愁没吃的!”
顾长风却皱起眉:“雪线的动物都很警觉,而且这个季节它们活动范围小,不好找。更重要的是,打猎需要深入山林,万一遇到影沙盟的埋伏,或者触发雪崩,后果不堪设想。”
“可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阿罗憾急了,“总不能让大家饿着肚子翻雪山!”
沈砚秋抬手按住两人,目光扫过营地——队员们正围着仅有的一点口粮,小口啃着发硬的饼,眼神里却没有抱怨,只有对前路的坚定。她深吸一口气:“打猎可以,但必须做好万全准备。阿罗憾,你带秦十三和三名经验丰富的队员,只带弓箭和短刃,轻装出发,不许深入山林,正午前必须返回;长风,你准备些解毒的草药,万一打到的猎物有问题,也好及时处理;罗衣,你留下照看营地,把剩下的粮食按人头重新分配,优先保证伤员和驮马的口粮。”
众人齐声应下,阿罗憾立刻去收拾弓箭,秦十三则去检查马鞍,顾长风转身回医疗帐准备草药,营地瞬间忙碌起来,却没有一丝慌乱——经历了无数次危机,这支队伍早已学会在困境中沉着应对。
雪山寻踪:猎物的踪迹
辰时过半,阿罗憾带着打猎小队出发了。他们沿着野狼谷西侧的山道前行,这里背风,又有岩石遮挡,是雪鸡和岩羊常出没的地方。秦十三走在最前面,他自幼在山林长大,辨踪的本事无人能及,弯腰在雪地里仔细查看片刻,忽然指着一处浅浅的蹄印:“看,是岩羊的脚印!很新,应该刚过去没多久。”
阿罗憾凑过去一看,雪地上的蹄印小巧而尖锐,边缘还沾着未化的雪粒,顺着蹄印延伸的方向,能看到远处的岩石坡上有几处新鲜的粪便。“走!跟上去!”他压低声音,挥手示意队员们跟上,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跑了猎物。
山道越走越陡,积雪没到脚踝,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转过一道弯,秦十三突然停下,抬手示意众人隐蔽——前方的岩石坡上,十几只岩羊正低头啃着岩石缝里的枯草,它们的毛色与岩石相近,若不仔细看,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
“左边有三只小的,右边有两只成年的,我们分两路包抄。”阿罗憾压低声音,用手势给队员分配任务。他自己则拉满弓箭,瞄准一只体型壮硕的成年岩羊,弓上的羽箭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突然吹过,岩羊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抬起头警惕地四处张望。阿罗憾心中一紧,不等猎物逃跑,猛地松开弓弦,羽箭如离弦之箭,直直射向岩羊的咽喉。只听“噗”的一声,岩羊应声倒地,其他岩羊受惊,四散奔逃,却被提前包抄的队员拦住去路,又有两只小岩羊被弓箭射中,倒在雪地里。
“成了!”队员们兴奋地低呼,却不敢大声喧哗——怕引来雪崩,也怕惊走其他猎物。阿罗憾检查了一下猎物,三只岩羊都还活着,只是被射中要害,动弹不得。“赶紧处理,我们得在正午前赶回去。”他从腰间抽出短刃,快速给岩羊放血,秦十三则在一旁收集干燥的枯草,准备点燃后给猎物脱毛。
雪地里,篝火很快燃起,枯草燃烧的青烟顺着风向飘向远方。阿罗憾和队员们分工合作,有的脱毛,有的剥皮,有的分割肉脯,动作娴熟。秦十三则在周围巡视,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雪线里的岩羊通常成群活动,可刚才除了这十几只,竟没看到其他猎物的踪迹,太反常了。
“十三,发什么呆?快来帮忙!”阿罗憾喊道。
秦十三回过神,快步走过去帮忙,心里的疑虑却没消散——他隐隐觉得,这看似顺利的打猎,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归途惊变:影沙盟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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