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雪线的夜来得早,刚过酉时,暮色就像泼洒的墨汁,迅速染黑了月牙谷驿站的天空。寒风吹过木屋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野兽在暗处低吼。沈砚秋站在驿站门口,望着远处漆黑的雪山轮廓,心里总有些不安——昨日挫败了影沙盟的窥探,又擒了雪贼,难保他们不会趁夜偷袭,报复寻仇。
“砚秋,在想什么?”顾长风披着厚斗篷走过来,手里拿着两个温热的烤馕,“天这么冷,站在风口会着凉的。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沈砚秋接过馕,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却没什么胃口:“我在想,影沙盟和雪贼会不会趁夜偷袭。我们虽然加强了防御,但他们都是亡命之徒,说不定会铤而走险。”
顾长风咬了一口馕,慢慢咀嚼着,目光扫过驿站周围的防御工事——白天阿罗憾带人在驿站外围挖了浅沟,沟里埋了枯枝,还在木屋和石洞门口堆了松木,只要有人靠近,枯枝就会发出声响,松木也能阻挡一阵。
“放心,阿罗憾已经安排好了夜间警戒,分了三班轮岗,每班五人,每半个时辰巡逻一次,不会出问题的。”顾长风安慰道,“而且我们在松树林和黑鹰口的必经之路上,都放了‘响箭信号’,只要有人靠近,巡逻队员就会放箭示警,我们能立刻支援。”
话虽如此,沈砚秋还是放不下心。她转身往阿罗憾的住处走:“我去看看阿罗憾的警戒安排,再跟第一班巡逻队员交代几句,心里才踏实。”
警戒部署:细节里的周全
阿罗憾的住处是间临时搭建的小木屋,里面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他正拿着一张羊皮纸,上面画着驿站的地形图,标注着巡逻路线和警戒点。见沈砚秋进来,他立刻起身:“砚秋姐,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我来看看警戒安排。”沈砚秋走到桌前,看着羊皮纸上的标注,“第一班巡逻队员是谁?巡逻路线怎么安排的?”
阿罗憾指着地形图上的红点:“第一班是李二、张五他们五个,都是常年走丝路的老手,警觉性高,还会点拳脚。巡逻路线分两条,一条绕着驿站外围的浅沟走,检查枯枝有没有被动过;另一条走驿站内部,检查木屋、石洞和物资存放处,确保没有异常。”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牛角号:“这是‘警戒号’,如果发现小规模偷袭,就吹短号,两短一长;如果是大规模偷袭,就吹长号,三长两短,队员们听到号声,就会立刻集合支援。”
沈砚秋点头,目光落在地形图上的“医疗区”标注:“医疗区要重点警戒,那里存放着药材,还有受伤的队员,不能出任何差错。让巡逻队员每巡逻一次,就去医疗区看看,确认队员们的安全。”
“我已经安排好了。”阿罗憾指着医疗区旁的一个红点,“我让张五每次巡逻都绕到医疗区门口,轻声喊一句‘平安’,里面的队员听到回应,才会安心。这样既不会打扰他们休息,又能确认安全。”
沈砚秋心里一暖——阿罗憾看着粗犷,心思却这般细致。她又叮嘱道:“巡逻时让队员们多穿点,夜里温度低,别冻着了。再给他们备些热酥油茶,巡逻间隙喝一口,能暖暖身子。”
“放心吧,罗衣姐已经煮好了酥油茶,装在保温的皮囊里,放在巡逻队员的住处了。”阿罗憾笑着说,“我们都安排好了,砚秋姐,你就回去休息吧,有我们在,驿站不会有事的。”
沈砚秋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往自己的住处走。路过第一班巡逻队员的住处时,她特意停下脚步,透过门缝看到李二他们正围坐在油灯旁,擦拭着弯刀,手里还拿着热酥油茶,神色轻松却不松懈,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
初夜彻底:寒风中的警惕
亥时,第一班彻底队员准时出发。李二带着张五等人,披着重斗篷,手里握着弯刀,腰间别着牛角号,沿着预定路线开始巡逻。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疼,他们却丝毫不敢大意,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耳朵竖起,捕捉着任何异常的声响。
“大家都打起精神!”李二压低声音,“影沙盟的人狡猾得很,说不定就藏在附近的雪堆里,等着我们放松警惕呢!”
张五点点头,脚步放轻,走到浅沟旁,弯腰检查沟里的枯枝——白天埋的时候特意留了缝隙,只要有人踩进去,枯枝就会“咔嚓”作响。他用脚轻轻碰了碰枯枝,确认没有被动过,才继续往前走。
走到医疗区门口,李二停下脚步,对着木屋轻声喊:“平安。”
屋里立刻传来回应:“平安。”
这是白天约定好的暗号,听到回应,李二才放心地带着队员继续巡逻。驿站内部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木屋的声响,还有受伤队员均匀的呼吸声。他们检查了物资存放的石洞,确认松木堆完好,又绕到驮马的围栏旁,见马匹都安静地站着,没有受惊的迹象,才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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