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在羲和的系统性“养成”下,紫萱已不再是那个只知圣地清修、对世事懵懂的少女。她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与睿智,眼神清澈却深邃,时常带着对民生疾苦的思索。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南诏国各处奔波,或是巡视水利工程,或是查看新作物的推广情况,或是向圣姑请教更深奥的女娲秘术与历史。
这一日,她正独自一人在靠近边境的一处新建成的引水渠旁,蹙眉沉思。这条水渠的设计似乎还有些瑕疵,水量分配不均,下游的几个村落依旧时有缺水之忧。她正全神贯注地推演着改进方案,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勾勒着水脉流向。
恰在此时,一阵略显陌生的脚步声打扰了她的思绪。
紫萱抬起头,只见一位身着中原道袍、面容清秀、气质出尘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不远处,好奇地打量着这颇具巧思的水利工程,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他身姿挺拔,眼神干净,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纯粹,与周围劳作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此人,正是奉师命从长安玄道观而来,至南诏采风游历的青年道士——顾留芳。
若是原剧情中那个情窦初开、久居圣地未曾见过多少外男的少女紫萱,乍见如此风姿出众、气质独特的中原男子,或许真会一瞬间被吸引,种下情根。
然而,此刻的紫萱,心中装的是整个南诏的旱情、水渠的改进方案、以及远方更多亟待帮助的苍生。她看到顾留芳,第一反应并非惊艳,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原人”,以及“或许可以打听一下中原治理水患的经验?”
她收敛起被打扰的不悦,长期的治理经验让她学会了基本的待人接物,走上前去,语气平和,带着一丝探究,开口问道:“这位道长,看你的装扮,是从中原来的?”
顾留芳闻声转头,看到一位容颜绝美、气质却异常沉静高华的苗疆少女,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艳,连忙稽首行礼,声音温润:“贫道顾留芳,自长安玄道观而来,奉师命游历采风,见过姑娘。敢问姑娘,这精巧的水渠,是出自何人之手?竟能引远山之水,灌溉这干涸之地,实在令人惊叹。”
若是往常,听到有人称赞她参与设计的工程,紫萱会感到欣慰。但此刻,她更关心实际问题。她微微颔首回礼,直接忽略了对方的赞叹,切入主题:“原来是中原道长。我正有一事请教,听闻中原之地广博,治理水患、分配农桑的经验想必丰富。不知长安附近,可有应对旱季水量不均、上下游村落用水争端的良策?律法之中,对此可有明确规定?”
“啊?这…”顾留芳被这一连串极其务实且专业的问题问得愣住了。他一个自幼在道观清修、读的是道藏经典、习的是修身养性的年轻道士,哪里懂这些具体的民生律法和水利调度细则?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窘迫,赧然道:“这个贫道…贫道乃方外之人,只知诵经祈福,修身养性,于这些朝堂律法、农耕水利之事,实在不甚了了…”
紫萱闻言,眼中刚刚升起的一丝期待瞬间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失望。
她需要的不是诵经祈福,而是能解决实际问题的办法。她本以为来自繁华中原的道士或许见识广博,能提供些不一样的思路,没想到对方竟也是一问三不知。
“原来如此。”紫萱的语气恢复了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那道长请自便吧,我还要勘察水脉,失陪了。”
说完,她竟真的不再多看顾留芳一眼,转身便走,重新将注意力完全投入到了那条未完工的水渠上,手指继续在空中比划推演,仿佛刚才那段短暂的对话从未发生过。对她而言,这个中原道士只是一个无法提供任何有用信息的过客,远不如如何调整水渠分流闸口来得重要。
顾留芳站在原地,看着紫萱毫不留恋转身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无用”感到了一丝难堪。那位姑娘的眼神,清澈却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虚浮,她关心的,是实实在在的天地民生,而非风花雪月或玄门清谈。
这种认知,让他心中莫名地泛起一丝奇异的涟漪,但那涟漪还未来得及扩散成情愫,便被对方彻底无视的态度打断了。他只能望着她的背影,良久,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自己的采风之路。这一次,他看山看水的心情,似乎也染上了一丝别样的沉重。
远处,隐身于树冠之上,全程用神识“围观”了这场短暂邂逅的羲和,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一只手捂着嘴,肩膀抖动,另一只手兴奋地拍着树干:
“噗哈哈哈!就这?就这?!顾留芳啊顾留芳,你也有今天!我们家萱儿问你治国方略,你跟她讲诵经祈福?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啊!”
“太好了!完美!我家萱儿眼里只有水利工程和百姓吃饭问题!根本就没把那点儿女情长放在心上!”
“唉呀呀,亏我还准备了‘情劫试炼大礼包’,看来是完全用不上了!省事了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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