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场由“意外”催化的、彻底打破了最后隔阂的新婚之夜后,桃花岛上的氛围进入了一种全新的、更加圆融和谐的阶段。
任务进度条稳稳地跃升到了【90%】。这最后的10%,已不再是攻略与征服,而是更深层次的情感交融与家庭纽带的彻底稳固。
黄药师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他眉宇间常年笼罩的孤寂与冰寒,如同被春风吹拂的坚冰,日渐消融,虽依旧疏离寡言,但那份拒人千里的气息已淡去许多。他开始真正地将唐缘视为妻子,而非仅仅是一个“为了蓉儿”的名义伴侣。
他会自然地接过她递来的外衫,会在她深夜为他研墨备茶时,淡淡说一句“早些歇息”,会在饭桌上,默许甚至期待她为他布菜添汤。他依旧常常去冯蘅墓前静坐,但归来时,身上不再带着那种令人窒息的悲伤,更多的是一种沉淀后的平静与释然。
有时,他甚至会主动对唐缘提及一两句冯蘅的旧事,语气平静,带着怀念,却不再有撕裂般的痛楚。唐缘总是安静聆听,适时表达敬重与惋惜,从未流露出一丝嫉妒或比较之心,这份大气与尊重,让黄药师愈发心安。
而对苏小蕊,黄药师的态度则发生了一种近乎本质的转变。
以往,他教导苏小蕊,更多是出于对知识的尊重看她学得极快以及她是唐缘带来的“拖油瓶”的附带责任。但如今,这份教导中融入了真正属于“长辈”的关怀与近乎对“亲传弟子”的认可。
他不再仅仅将她视为一个聪明过人的小女孩,而是开始欣赏她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沉静、悟性以及偶尔流露出的、与她母亲相似的坚韧。他会更细致地指点她武功招式,讲解内力运行的精妙之处,甚至开始传授一些桃花岛不轻易外传的粗浅阵法原理和医毒基础知识。
有时,他考较黄蓉功课时,会顺带也考考苏小蕊,见她总能对答如流甚至举一反三,那清癯的脸上竟会极难得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他会默许她进入他的书房,翻阅一些非核心的典籍,偶尔还会与她讨论一二。虽然苏小蕊依旧保持着“孩童”应有的恭敬和“适度”的聪慧,但黄药师看她的眼神,已与看黄蓉无异,甚至带着一份对“可造之材”的隐隐期待。
这种转变,连黄蓉都感觉到了。小丫头有时会噘着嘴,摇着父亲的手臂:“爹爹现在教小蕊姐姐的功夫比教蓉儿的难!爹爹偏心!”
黄药师则会摸摸她的头,语气是罕见的温和:“你小蕊姐姐年长些,自然学得快。你乖乖打好根基,日后爹爹都教给你。”
话虽如此,他对苏小蕊的倾囊相授,却是有目共睹的。岛上珍贵的药材、练功的辅助器物,只要对两人有益,他从不吝啬,一视同仁。
唐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她在【组队频道】里对苏小蕊感叹:“他现在是真把你当女儿看了。连蓉儿撒娇抱怨都没用。”
苏小蕊回复淡定:“嗯。意料之中。价值体现最大化策略成功。他对我的投入,是基于对我‘潜力’的认可和对家庭整体利益的考量。这很黄药师。”
家庭生活愈发和谐。饭桌上,常常是黄蓉叽叽喳喳地说着岛上的趣事,唐缘温柔含笑地听着,适时给她夹菜擦嘴。黄药师沉默用餐,但眼神是平和的,偶尔听到有趣处,嘴角会微不可察地牵动一下。苏小蕊则安静吃饭,偶尔与黄药师眼神交汇,得到他一个淡淡的、却含有关注的示意。
午后,黄药师抚琴,唐缘便会带着黄蓉和苏小蕊在一旁安静聆听,或做些针线,或教导她们识字念诗。夕阳西下,一家人常会在海滩散步,黄蓉拉着唐缘和苏小蕊捡贝壳,黄药师则负手走在稍后,看着她们嬉戏玩闹,海风吹起他的青衫,画面宁静而美好。
冯蘅的墓,依旧是岛上的禁地,但不再是悲伤的禁区。黄药师会带黄蓉去祭拜,也会允许唐缘在祭日时,安静地奉上祭品。他渐渐学会将冯蘅放在心底一个温暖的角落怀念,而不是一座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墓碑。
苏小蕊的任务面板上,那【90%】的进度条光芒稳定。她知道,剩下的10%,是时间与温情的水磨工夫,是让这份来之不易的“家庭圆满”彻底沉淀、根深蒂固的过程。这已无需任何策略,只需静待花开。
自那夜之后,桃花岛上的空气仿佛都悄然发生了变化。并非有什么露骨的亲昵或甜腻的言语——那绝不符合东邪黄药师的做派——而是一种无声流淌的、心照不宣的暖意。
黄药师依旧清冷寡言,但他在书房时,会默许唐缘在一旁安静地研墨铺纸,甚至偶尔会在她递上茶水时,指尖不经意地与她轻触,却不再像过去那般立刻收回,而是短暂停留,感受那份温软。他用膳时,会习惯性地将她准备的菜色吃得更多一些,虽不言语,却已是无声的嘉许。夜晚,他不再独自宿于书房或校场,主卧的灯,总会亮到很晚,里面传出低低的、模糊的交谈声,或是长时间的静谧,却不再有令人窒息的孤寂感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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