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太极初静,阴阳潜萌
北斗悬于中天时,太极坛的 “阴阳石” 正被月光切成两半。阳面泛着银辉,阴面沉在暗影里,石缝间的阴阳草顺着明暗交界线生长,叶片一半翠绿如滴,一半墨绿似染 —— 太极道长说,此刻的太极最纯粹,阳石吸月之精,阴石纳地之华,让每个静坐的人能在呼吸间感受 “阴阳相抱” 的玄机。
“你看那草叶的纹路,” 道长的拂尘轻扫草尖,带起的露水珠在阳面石上滚成银线,在阴面石上聚成墨点,“阳动如线,阴静如点,合起来便是太极的骨。” 林羽俯身,果然在草叶上见出细密的螺旋纹,阳面顺时针转,阴面逆时针转,在叶尖处交汇成圆。《太极坛玄志》摊在石案上,明代的宣纸记载着:“太极非石,乃阴阳交合之枢;草非偶,实两仪分化之象。”
清极捧着铜盘走来,盘中盛着从 “太极泉” 取的水,“师父说此刻的泉水分阴阳,” 他将水分别倒在阴阳石的凹槽里,阳石上的水立刻泛起细碎的泡,阴石上的水则凝而不动,“就像砚分阴阳,阳研墨则润,阴研墨则沉。” 林羽望着两石上的水,突然懂了 “一阴一阳之谓道” 的真意 —— 天地的平衡从不在刻意的划分里,而藏在草叶的旋纹、露水的动静、童子分泉的指缝间,藏在每个对对立之物心怀体察的时刻。
丑时?两仪渐分,气随石转
残月西斜时,阴阳石的温度开始分化。林羽用手贴着石面,阳石已泛出微温,阴石仍浸着夜寒,石缝里的阴阳草正借着温差舒展叶片,阳面的叶瓣张得更开,阴面的则微微收拢 ——“这是‘气随阴阳动’,” 太极道长将艾草分别放在两石上,阳石的艾草很快蜷曲,阴石的则保持舒展,“就像人分男女,气性各有偏,合起来才是全。”
清极拿着温度计测量,阳石的温度比阴石高出恰好三度,“《玄志》里说‘太极温差,常定三度’,” 他指着仪器,“就像秤杆的准星,差一丝都不行。” 林羽望着两石上的艾草,忽然明白 “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的深意 —— 天地从不需要绝对的纯阴纯阳,就像这阴阳石,温差三度是生机的缝隙,草叶的开合是平衡的显形,就像人的悲欢、昼夜的交替,对立中藏着相互依存的默契。
寅时?雾生坛畔,氤氲如太极
晨雾漫上坛时,阴阳石的轮廓在雾中变得模糊。林羽望着阳石的光与阴石的影在雾里交融,渐渐晕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石缝里的阴阳草在雾中轻轻摇晃,叶片上的露水滚落,在地面连成蜿蜒的线,将坛分成两半 ——“这是‘雾显太极’,” 太极道长的道袍在雾中若隐若现,“就像墨在水里晕开,雾晕的是天地的本相。”
老极扛着竹扫帚走来,顺着露水的轨迹清扫,帚尖每划过一处,雾便淡一分,露出的地面恰好与太极图的纹路重合,“这活儿得顺阴阳走,” 他头也不抬,“阳面要轻扫,阴面要重扫,就像给人揉肩,虚实得交替着来。” 林羽帮着递工具,指尖触到扫帚柄上的包浆,那纹路竟与阴阳草的旋纹隐隐相合,突然想起太极道长说的 “器物亦含太极”—— 原来每件寻常之物都藏着阴阳,扫帚的虚实、柄上的包浆、握持的轻重,都是平衡的显形。
卯时?人随雾至,各归其位
天刚破晓,村民们已挎着竹篮来。坛婶将新收的黑豆种在阴石旁,黄豆种在阳石边,“去年这么种,豆荚比别处多两粒,” 她拍着手上的土,“老话说‘太极喜对称’,你给它摆匀了,它就给你长匀实。” 孩子们则围着阴阳石打转,阳石边的孩子追逐打闹,阴石边的孩子静坐看草,自发地分成两群 ——“这是‘人随阴阳性’,” 太极道长笑着说,“动者自归阳,静者自归阴,不用人教。”
林羽帮着清极给新栽的何首乌培土,阳石边的何首乌藤顺时针缠绕,阴石边的则逆时针生长,在坛心交汇成结。他想起《玄志》里的话:“草木知阴阳,左旋为阳,右旋为阴,交结为和。” 这些沉默的植物正顺着天地的法则生长,让太极的气能穿过根系,在坛心交融 —— 原来天地从不需要刻意的 “安排”,只需要人放下执念,像草木般顺着本性生长,在对立中寻得平衡。
辰时?日穿雾障,光分阴阳
日头刚穿透雾层,阳光便在坛心投下清晰的界线,将太极坛分成明暗两半。阳石在光里泛着金辉,阴石在影里沉如墨玉,石缝里的阴阳草突然舒展,阳面的叶片反射阳光,阴面的则吸收暗影,让界线处的光与影更加分明 —— 这是《玄志》记载的 “日分太极”,每日此时都会显现,提醒世人 “阴阳自有分际”。
太极道长领着众人在坛心站定,阳面的人面朝太阳,阴面的人背向日光,“此刻人是太极的显形,” 他的声音在光与影间回荡,“阳者吸日之精,阴者纳月之华,呼吸相和,便是天地的呼吸。” 坛叔端来刚蒸的窝头,一半用玉米面做,放在阳石上;一半用荞麦面做,放在阴石上,“早上磨面时,两盆粉正好一般多,” 他笑着说,“太极要匀,吃食也得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