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的竹制卷帘被晨风吹得轻晃,林羽踩着露水的痕迹推开木门时,艾草的清香混着松针的气息扑面而来。工作台的竹筛里,新采的灵草叶片上还凝着细珠,像青崖山晨雾未散时的模样。他拿起竹制镊子的动作如拈茶芽,将叶片按大小分类的弧度匀如新月,“得按‘三叶为组’捆扎,” 指尖在竹盘上划出浅痕,“《太初规则》说‘三为成数’,这样入药才显效力。”
墙角的陶瓮里,泽丰村寄来的新艾正散发着暖意。林羽用木耙翻动艾绒的动作如梳发,每耙的间距三寸,“这艾得‘三晒三揉’,” 艾绒在晨光里扬起细碎的金芒,“就像村里做布带时的工序,少一步则燥,多一步则滞。” 老中医的藤编药篓摆在瓮边,篓底的磨损处缠着新的麻绳 —— 这是林羽昨晚用茶油浸过的麻绳修补的,绳结打得如《易经》里的 “泰卦”,刚柔相济。
“小林,这批灵草的根须有点蔫。” 负责育苗的阿梅举着透明营养杯进来,杯里的根须在营养液里蜷成浅弧。林羽凑近观察的动作如守泉老汉看水脉,指尖轻叩杯壁的力度刚好能让根须微微颤动,“是泽丰村的园土掺少了,” 他从陶罐里舀出褐色的土,“再加两成,土气足了,根自然舒展。” 阿梅按比例混合土壤的动作如调茶,新旧土在杯里交融的纹路像幅微型太极图。
上午的第一位访客是位穿校服的女生,背着画夹站在灵草培育架前,铅笔在纸上勾勒的线条如流水。“这叶片的红纹像血管,” 她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晨光,“老师说植物也有记忆,它们会记得生长的地方吗?” 林羽递过片晒干的灵草标本,叶脉在光里清晰如网,“你看这纹路,” 指尖沿着红纹游走,“就像泽丰村的山路,无论走到哪里,根脉都记得起点。” 女生在画本上添了行字:“草木有根,如人有心。”
工坊的玻璃柜里,新做的艾草布带排成整齐的列。每条布带的艾草填充量刚好半两,边缘用茶油麻绳收边的针脚匀如星点。林羽拿起条布带的动作如执玉,手腕轻转的弧度让布带在晨光里划出浅弧,“张大爷的风湿得用陈艾,” 他在布带标签上写下 “三年陈艾”,字迹的力道像在青崖山的石壁上刻字,“得比普通布带多掺三成艾绒,才够暖。”
临近中午时,王教授带着位农科院的同事来访。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用光谱仪检测灵草的活性,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曲线如风吹麦浪,“改良品种的叶绿素含量提高了 17%,” 他指着峰值处的拐点,“但红纹里的活性成分还是依赖泽丰村的土壤,这就是‘根土记忆’。” 林羽翻开笔记本的 “土壤分析” 页,上面贴着从泽丰村不同地块取的土样,标注着 “泉眼旁”“老槐下”“茶园边”,“就像人离不开故乡的水,” 他用指尖点过每个土样,“灵草的药性藏在土气里。”
午饭是在工坊的竹棚下吃的。阿梅煮了锅艾草面条,面条在陶锅里翻滚的弧度匀如银带,“加了灵草叶粉,” 她往碗里撒松针碎的动作如撒茶末,“老中医说这叫‘双草相生’,吃着养脾胃。” 林羽的粗瓷碗沿还留着上次磕的缺口,盛面时刚好接住滴下来的汤汁,像泽丰村的石臼接住研磨的药末。教授的同事看着碗底的艾草纹路笑:“这碗比实验室的培养皿有味道,像盛着整个青崖山。”
下午收到二柱的电话时,林羽正在捆扎新采的灵草。手机贴在耳边的角度让他能同时看着竹筛里的叶片,“茶园的春茶开始采了,” 二柱的声音混着炒茶锅的 “滋滋” 声,“兰婶说给你留了斤明前的,用竹篓装着寄过去,别用快递的塑料袋。” 林羽对着竹架上的空篓子点头,那些篓子是特意留着装泽丰村物件的,竹篾的缝隙里还卡着去年的茶末,“告诉兰婶,灵草种子在村里试种成功了,” 他的指尖在灵草捆上打了个 “万字结”,“让她按‘每穴三粒’播种,土要选茶园边的。”
挂了电话,林羽往育苗架上添营养液。滴管的液体在透明土里渗开的纹路如泉眼的水脉,“得‘三滴为限’,” 他收管的动作如收渔网,“《道德经》说‘物壮则老’,太足反而伤根。” 阿梅正给访客包装灵草标本,牛皮纸的包装绳打得如泽丰村的捆柴结,“这位客人要寄给国外的女儿,” 她指着地址上的外文,“说让孩子认得老家的草。” 林羽在包装上贴了片干艾草,“这是‘根的信物’,” 他想起守泉老汉说的 “艾香过岭”,“闻着就像回了村。”
傍晚整理药材时,发现灵草的供应快断了。林羽翻看 “采收记录” 本,最近一次从泽丰村发货还是半个月前,“得有人去村里收,” 他在竹板上列出清单:灵草五十斤、陈艾二十斤、松针一捆,“顺便看看试种的幼苗长势。” 阿梅自告奋勇要去,“我爷爷以前跑过山货,” 她摸着竹篓的提手,“他教过我怎么看山路的水痕,不会迷路。” 林羽找出张泽丰村的手绘地图,在泉眼和茶园的位置画了个红圈,“这两处的灵草药性最好,” 他用指甲在路线上划了道浅痕,“沿着溪边走,水甜的地方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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