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簪的红光突然暴涨,在白雾中劈开条通路。只见个穿灰衣的小道童被绑在树上,嘴里塞着布团,脚踝上的铁链泛着魔气 —— 是青云观的杂役,之前在矿场见过。他领口别着块木牌,刻着的道号被人用墨涂改过,隐约能看出原本是 “渊” 字。
“是被李贵妃丢下的。” 沈清晏解开他的锁链,发现链环上刻着青云观的符咒,符咒间隙藏着龙族的文字,翻译过来是 “祭品” 二字,“看来他们内讧了。”
小道童被松绑后,哆哆嗦嗦地指着林子深处:“观主…… 观主带贵妃去祭坛了,说要…… 要用蚀心钟的碎片重铸魔器,还说…… 还说要抓个小姑娘当祭品……” 他手腕上有圈淡淡的龙鳞印记,像是被什么人抓过。
“说的就是清辞。” 三哥沈清尧的工兵铲突然变得通红,“敢动我们小团子的主意,活腻了!” 铲头的红光里,映出个被锁链捆在石柱上的龙影。
继续往前走,白雾越来越浓,连避雾珠都只能劈开巴掌大的空隙。五哥沈清河的星图木牌突然剧烈抖动,金线缠上棵老槐树:“这里有结界!” 树干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和矿场傀儡身上的魔纹如出一辙,符咒交汇处有个极小的龙形凹槽,正好能放下谢景行的龙鳞。
“让四哥来。” 沈清越往树上撒了把药粉,符咒立刻冒着黑烟消退,露出树洞里的个小木箱。里面装着件小小的道袍,领口绣着朵银雾海棠 —— 和黑袍人发间的那朵一模一样,袍角绣着半截龙纹,像是被故意剪断的。
“是给清辞准备的祭品服。” 谢景行的脸色沉下来,龙纹在道袍上扫过,显露出行小字:“九月初九,血祭海棠”。今天已经是八月廿八,只剩十二天了。道袍内衬用金线绣着锁龙渊的地形图,祭坛的位置被画了个红圈。
沈清辞突然拽着谢景行的衣角,小胖手指着前方:“有声音。” 白雾里传来隐约的歌声,调子和娘哄她睡觉时唱的童谣一模一样,歌词里却夹杂着几句龙族的古语,意思是 “龙心石醒,锁渊门开”。谢景行立刻捂住她的耳朵:“是幻术,别听。”
但已经晚了。沈清辞的眼前突然出现片熟悉的海棠林,娘正坐在树下招手:“清辞快来,娘给你做了桂花糕。” 她刚要跑过去,就被谢景行死死按住:“那是假的!看清楚!”
红光闪过的瞬间,海棠林变成了枯树林,娘的身影化作团黑雾,手里捧着的桂花糕竟是用虫子做的。沈清辞吓得往谢景行怀里缩,血脉簪的红光 “咻” 地射过去,黑雾惨叫着消散,露出底下块刻着海棠纹的墓碑,碑底刻着行小字:“龙女之墓,永镇锁渊”。
“是诱饵。” 沈清晏的佩刀劈开墓碑,里面藏着张字条:“想救你娘,就来祭坛。” 字迹歪歪扭扭,是模仿沈夫人的笔迹写的,纸页边缘有龙涎香的痕迹,与谢景行身上的气息完全相同。
“别上当。” 谢景行摸了摸清辞的头,她的小脸吓得发白,“你娘在府里好好的,这是他们的圈套。” 他突然吹了声口哨,头顶传来猎鹰的嘶鸣 —— 是在报信,说沈夫人派了人来。猎鹰爪子上沾着片墨兰花瓣,正是沈府窗台上那盆的品种。
没过多久,沈府的暗卫就穿过白雾跑来,手里捧着个锦盒:“夫人让给小小姐的,说见盒如见人。” 盒子里装着块海棠糕,上面的 “安” 字糖霜还没化,旁边放着清辞掉在府里的虎头鞋,鞋底沾着点暗红色的粉末,与三哥袖口的粉末一模一样。
“娘真的没事!” 沈清辞咬了口桂花糕,甜香瞬间驱散了恐惧。血脉簪的红光在她头顶转了圈,这次映出的画面很清晰:祭坛上,黑袍人正用手指蘸着蚀心钟的碎片,在李贵妃额头画着符咒,而祭坛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和清辞长得一样的面人,面人胸口嵌着块月牙形的鳞片。
“他们在做替身术。” 谢云脸色凝重,“用面人代替清辞献祭,同样能催动魔器。” 他指着兽皮地图,“祭坛就在前面的山坳里,我们得赶在初九前毁掉它。” 他的白马突然不安地刨蹄,对着锁龙渊的方向嘶鸣。
穿过最后片浓雾时,夕阳正染红天际。祭坛就藏在山坳的阴影里,十二根石柱上绑着发光的符咒,每根柱子上都刻着不同的龙形,中央的石台上,那个面人正睁着琉璃做的眼睛,盯着他们的方向,眼珠竟是用龙心石的碎片做的。
黑袍人背对着他们站在祭坛前,发间的银雾海棠在暮色里闪闪发亮。李贵妃跪在他脚边,额头的符咒泛着绿光,嘴里念念有词:“愿献心头血,求观主赐力……” 她的指甲缝里嵌着点金色的粉末,与沈府墨兰焦叶上的纹路同色。
“住手!” 谢景行的龙纹金光如箭般射去,正中面人的胸口。面人 “啪” 地裂开,露出里面的魔铜心 —— 和矿场的魔铜一模一样,心尖嵌着半块龙形玉佩,与谢景行腰间的玉佩正好能拼成完整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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