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木牌传情 西域备
晨光透过海棠树梢洒进院子时,沈清辞正捏着那把银丝柄刻刀,指尖被刀刃硌出道浅红的印子。谢景行坐在对面的石凳上,手里的桃木在刻刀下渐渐显露出兔子的轮廓,他抬头看见她蹙着眉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刻刀要斜着握,像这样。”
他的指尖覆上她的手背,带着桃木清香的暖意顺着皮肤蔓延开来。沈清辞感觉腕间的鸿光铃突然发烫,金环 “叮铃” 作响,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缠出圈淡淡的光晕,把刻刀的轨迹映得清清楚楚。桃木上的木屑随着刻刀起落,像撒了把会跳的金粉。
“你看,” 谢景行松开手时,木牌上已经出现只歪歪扭扭的小兔子,耳朵却格外精神地竖着,“比刚才好多了。” 沈清辞低头看着自己的作品,突然发现兔子的眼睛处多了颗小红点 —— 是血脉簪的红光不小心溅上去的,像颗会发光的红豆。
三郎举着个硕大的风筝从月亮门冲进来,宝蓝色官袍的下摆沾着草屑,显然又去后院试飞了。“清辞快看我的‘瀚海号’!” 风筝翅膀上画着只展翅的鸿雁,嘴里衔着块木牌,正是谢景行之前雕的那只,“等去了西域,就让它在沙漠上飞!”
五郎抱着本《西域风俗考》跟在后面,书页间夹着不少风干的海棠花瓣,作为书签用。“书上说西域人喜欢用木牌传递消息,” 他指着其中一页插图,上面画着牧民在木牌上刻符号,“咱们也多刻些,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沈清辞突然想起锦囊里的两只木牌,掏出来一看,鸿雁和兔子的眼睛在晨光下闪闪发亮,像是沾了昨夜的星光。血脉簪的红光往木牌上扫过,竟在背面显出行小字,是谢景行的笔迹:“瀚海路远,与你同行”。
“谢哥哥耍赖!” 她举着木牌嗔怪,脸颊却像被夕阳染过般发烫。守护兔从她发间跳下来,叼着木牌往谢景行怀里钻,银丝耳朵蹭着他的衣襟,像是在替她表达心意。谢景行笑着把木牌收好,从袖中取出个锦囊,里面装着十几块桃木,都削成了整齐的小方块。
“这些够你练到西域了。” 他把锦囊递给她,指尖不小心碰到她胸前的银锁,鸿雁玉符突然发出阵轻响,与他腰间的玉佩产生共鸣,“等你刻出像样的木牌,我就教你雕海棠花。”
正说着,苏婉卿带着丫鬟送来点心,竹篮里的海棠酥摆成了西域的驼队形状,最前面那只 “骆驼” 的背上还驮着块小木板,刻着个迷你的 “辞” 字。“这是娘照着你昨天刻的木牌捏的,” 她笑着给谢景行递了块,“尝尝看,加了西域的葡萄干。”
沈清辞咬了口海棠酥,甜丝丝的果香混着葡萄干的微酸在舌尖散开。血脉簪突然往厨房方向亮了亮,红宝石里映出四郎的身影 —— 他正往个锦盒里装药瓶,每个瓶子上都贴着木牌标签,有 “防沙”“驱寒”“解毒” 等字样,字迹娟秀,显然是用心写的。
“四郎哥哥在准备药箱吗?” 她拽着谢景行往厨房跑,鸿光铃的金环在廊下划出串轻快的弧线。厨房的案台上果然摆着不少瓶瓶罐罐,四郎正用软布擦拭个银制的小药箱,上面刻着只兔子,与守护兔的模样一般无二。
“这是给你准备的贴身药箱,” 四郎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晨光,“里面的药粉都调得温和,就算不小心洒出来也没事。” 他拿起个贴着兔子木牌的瓶子,“这个是止痒的,西域的蚊虫凶得很。”
大郎从库房回来时,肩上扛着卷厚厚的地毯,上面绣着西域的沙漠风光,驼队在沙丘间穿行,领头的骆驼脖子上挂着串铃铛,与沈清辞的鸿光铃很像。“这是西域商队送的驼毛毯,” 他把地毯铺开在厅堂,“铺在马车上,夜里就不冷了。”
沈清辞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绒毛像云朵般裹住脚背。血脉簪的红光在地毯边缘流动,映出行细密的针脚,组成个小小的 “安” 字 —— 是苏婉卿昨夜偷偷绣上去的。守护兔在地毯上打了个滚,银丝耳朵沾着根驼毛,逗得众人直笑。
傍晚时分,胡商领头的守护家族派人送来批西域特产:两匹能防风沙的白叠布,三罐提炼过的葡萄籽油,还有个镶嵌着玛瑙的水囊,囊口刻着鸿雁纹,正好能挂在沈清辞的腰间。送东西的胡商小伙捧着个木盒,说是给瀚海县主的见面礼。
“这是西域的星图木牌,” 小伙打开木盒时,里面的十二块木牌突然自动拼合,组成幅完整的星空图,与祠堂的星图分毫不差,“夜里赶路时,它会跟着北斗星发光,不怕迷路。”
沈清辞刚碰到木牌,血脉簪的红光就与木牌的银光融在一起,在墙上投下片旋转的星轨。五郎突然惊呼:“这是移动的星图!比我那本书还厉害!” 他赶紧找来纸笔,照着星轨描画,生怕错过哪个细节。
三郎不知从哪里翻出套西域服饰,逼着沈清辞换上试试。石榴红的长袍边缘绣着金线鸿雁,腰间的玉带扣是只展翅的银雁,正好与她的银锁相呼应。“像不像西域的公主?” 他举着面铜镜让她看,镜中映出的少女发间别着血脉簪,腕间晃着鸿光铃,活脱脱从壁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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