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峪关外,黄沙漫天,卷着戈壁的燥热,拍打着城砖的每一寸沟壑。
临安皇宫深处,御书房内烛火微摇。那盏平日温润如玉的琉璃灯,忽然毫无征兆地熄了——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掐灭。
三息寂静,空气凝滞得如同铁块压在胸口,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紧接着,灯芯猛地一跳,幽光复燃,却不再是澄净青色,而是泛出诡异血红。一道猩红字迹自火焰中缓缓浮现,如蛇游走,似泣似诉:
“嘉峪危,三日必破。”
殿外风穿廊而过,卷起龙袍一角,带着殿外草木的湿意。赵构原本正批阅边疆屯田奏折,指尖忽顿,墨汁滴落纸上,晕开一团黑云,恰似关外弥漫的烽烟。
他霍然起身,眸光如电射向琉璃灯,脸色瞬沉如冰。这不是寻常军报,是相父赵鼎用国运之力刻下的紧急符记——唯有当敌势滔天、守将命悬一线时,才会触发此等异象。当年他们在西辽剿灭白骨教总坛,也曾见过这般血字示警……但这一次,来得更急、更狠,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噬骨的寒意。
“拓跋元庆……你竟敢打官家的嘉峪关主意?”赵构低声喃喃,眼中寒芒暴涨,指节攥得发白。
片刻后,钟鼓齐鸣,文武百官仓促入殿。秦桧尚在途中便已汗湿朝服,跪在丹墀之下瑟瑟发抖,头几乎贴到地面。
赵构立于龙台之上,声音冷得像漠北冻土:“刚刚收到密令:西辽残部勾结白骨教余孽,由新任先锋拓跋元庆统率五万大军,连破玉门、阳关外围七堡,前锋距嘉峪仅六十里!”
满朝哗然,惊呼声如浪涛翻涌。韩世忠当场拍案而起,甲胄碰撞发出铿锵之响:“官家!若嘉峪失守,河西走廊门户洞开,西北诸州皆危!”
“更可怖者,”赵构目光扫过群臣,一字一顿,如敲金击石,“嘉峪守军已有三千余人染怪疾,高热呕血,筋骨酸软,战力十不存一。起初以为是水土疫病,如今看来……怕是有诈。”
殿内死寂,连烛火的噼啪声都格外清晰。徐小七低头看着手中刚呈上的密档——那是从一名逃回的斥候身上搜出的炭笔残图,上面画着一条蜿蜒水渠与几个标注“药引”的符号,笔触潦草,却透着临死前的急迫。
他心头一凛,猛然抬头,却被赵构一眼捕捉。
“徐卿,你看出什么了?”
“回官家!”徐小七出列拱手,声音清朗却透着紧迫,“臣怀疑,所谓‘怪疾’,实为毒物所致!卑职曾在火器监研究西域奇毒,此类症状极似‘腐筋散’中毒初期——此毒无色无味,可通过饮水缓慢渗透,七日内发作,使人丧失战力却不致死,正合敌人瓦解我军心之计!”
“好一个阴毒手段!”赵构冷笑,掌心已悄然摸向袖中那张金纹闪烁的卡片,纹路在指尖下微微发烫。
下一瞬,心念一动。
【叮——检测到君主使用“国运提升卡”,是否确认兑换?】
【目标人物:诸葛亮(赵鼎)】
【寿命延长:三个月】
【警告:当前国运值-150,剩余国运值870】
光幕隐去,赵构呼吸微滞。他知道每一张卡都珍贵无比,那是以江山气运为代价换来的奇迹。但他更清楚——没有相父坐镇中枢调度全局,纵有神兵利器,也难挡这滔天风暴。
“传旨!”赵构声震大殿,回音撞在梁柱上嗡嗡作响,“整备神机营三千精锐、火雷队五百具霹雳炮、辎重车队随行补给!官家,亲征西北!”
圣旨落地,百官震撼,膝头齐齐一软。有人想劝,却被李纲一个眼神制止。这位老臣望着皇帝挺直的背影,心中慨然: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畏金如虎、偏安一隅的赵构?分明是刘禅借躯归来,带着蜀汉未竟之志,要在这片山河上重新点燃北伐烽火!
七日后,敦煌古道。驼铃断响,黄沙覆蹄,连空气都带着呛人的土味。大军昼夜兼程,已近疏勒河谷。赵构披甲策马行于前军,眉宇间不见疲态,唯有锐意如刀,劈开前路的风尘。
忽然,徐小七策马上前,神色凝重:“官家,请看前方那堆骆驼粪。”
赵构皱眉望去,只见道旁一堆干粪堆积,唯独中间一小撮湿润发绿,在烈日下竟泛着淡淡腥气,与周遭的干燥格格不入。
“不对劲。”徐小七跃下马背,取出随身试剂瓶,滴了一滴透明液体上去。刹那间,泡沫微起,泛出浅绿气泡,还伴有刺鼻硫臭,直冲鼻腔。
“果然是‘腐筋草’汁液伪装!”他猛地站起,声音压得极低,“有人故意留下痕迹,引我们进入前方河谷!”
赵构眯眼远眺——谷口歪斜插着半面残破宋旗,旁边还有断裂长枪与染血皮甲,俨然是败军溃逃之象,处处透着刻意。
“诱敌深入?”他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带着彻骨的寒意,“拓跋元庆,你以为官家还是那个只会听信谗言、自毁长城的庸主吗?”
话音未落,他已抽出令箭:“赵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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