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火光冲天而起的刹那,赵构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他看见完颜宗弼的皮裘被火星瞬间引燃,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金兀术”此刻连滚带爬地撞翻案几,踉跄着冲出帐门,慌不择路地跳上一匹黑马,朝着北方疯狂逃窜。
“岳帅!”赵构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声音却被呼啸的风声瞬间撕成碎片。
但岳飞听见了——他手中的银枪在火光映照下划出一道耀眼的银弧,座下的照夜玉狮子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瞬间朝着那道仓皇逃窜的背影追去。
刀枪相击的清脆声响,在夜空中尖锐地响起。
赵构伫立在仍在燃烧的金帐前,目光紧紧锁定在雪地上缠斗的两团黑影。
岳飞的枪招愈发迅猛凌厉,而完颜宗弼的刀却渐渐变得沉重迟缓——终于,银枪精准地挑开金刀,寒光一闪,直抵咽喉。
“噗!”
赵构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完颜宗弼已然重重地摔进雪堆之中,铠甲裂开的缝隙里渗出的鲜血,很快便被白雪掩埋,变成暗褐色。
可这家伙竟然没死——他在雪地里艰难地爬了两步,伸手抓住马镫,奋力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朝着更北的草原亡命奔逃。
“追?”杨再兴提着带血的火铳赶来,气息尚未理顺,急促地问道。
赶来望着那道渐行渐远、越来越小的黑点,缓缓摇了摇头。
他弯腰捡起完颜宗弼掉落的金印,用指腹轻轻擦去上面的积雪,“留着他。”他转头看向赵鼎,微微一笑,“草原的狼,得留一只来引其他狼出洞。”
此时,赵鼎正蹲在焦黑的案几前,手中捏着半张烧剩的羊皮纸。
他轻轻吹去纸灰,抬起眼眸时,眼底闪烁着光芒:“官家,这是蒙古克烈部的密信。”他将纸递给赵构,“信中说‘闻宋师如虎,愿献良马千匹,共图大金’。”
北风呼啸而过,卷起赵构的披风,露出他腰间那枚刻着“汉”字的玉牌。
他凝视着北方泛白的天际线,嘴角慢慢上扬:“相父,当年您说‘西和诸戎’,如今朕要让这草原上的‘诸戎’……都成为汉家的骑兵。”
深夜,赵构独自一人登上金帐废墟的最高处。
星空如同被擦拭过的青铜镜,每一颗星辰都亮得刺眼夺目。
他摸出怀里的国运提升卡,五张卡片叠放在一起,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暖黄色的光芒。
“相父,”他对着浩瀚星空轻声低语,呼出的白气中带着细碎的冰晶,“北伐的路……越来越近了。”
远处,完颜宗弼的马蹄声依旧在雪地里沉闷地回响。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抬头望向北方——那里是一片更为辽阔的雪原,也是他最后的筹码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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