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疏桐当上药堂长老,拿了宗主令牌,有可能来找茬的白君轩也被禁足,表面上一切都风平浪静。
权利开道,资源收买,月疏桐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摸清楚药堂的底细,有捞油水的,做假账的,还有弟子们私下的小团体,什么都没逃过她的眼睛。
万云宗的药堂最主要的工作不是炼丹,而是采药,堂内弟子需要定期深入危险地带采摘稀有药材。
药材带回宗门,有专门的人将其高价出售。当然,主业采药,副业就是炼药。
万云宗招的个个都是人才,炼药本事没到月疏桐这种变态的程度,但大量炼药还真难不倒他们。除去宗门所需,药堂每月还会将多余的丹药送去市场贩卖。有万云宗这个金字招牌,同样的丹药能卖出别人两倍的价格。
卖药利润丰厚,巨大的利益总会让人动些歪心思,就比如赚差价,做假账之类,药堂就没有不贪点便宜的。
不过她很快又发现,贪污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是不对付的小群体,在外也会互相遮掩,装作一片和谐,还真是家丑不可外扬。
管理方面,她还真没经验,之前说那些只是为了哄云哲的,就顺着感觉将当这个领导。
收集完证据,月疏桐就把药堂的人全都召集起来,把贪得过分的情况委婉的说了出来。大家都有些慌乱,在这种环境里有几人能拒绝合群的诱惑。
气氛被压到一个极点,在几乎要爆发的时候,月疏桐拿出她事先想好的话术:“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很多话也不需要我明说。也没几个什么手脚干净的。”
“……”众人屏气,不敢说话,心里都在盘算着之前干的坏事。
“怎么,都心虚了?哈哈,做的时候没见有谁害怕的。”月疏桐冷脸笑得让人害怕,尤其与平日温柔可爱的样子对比鲜明,反差感十足,她手里还拿着要命的证据,压迫感已经不输宗主了。
每个人都在猜她要做什么?上一个得罪她的,现在还被无限期禁足。试问谁有白君轩那层关系,月疏桐拿着宗主令是可以直接把人逐出宗门。
压抑,悔恨揉在一起,化作巨石,把每个局内人的心绪碾碎。
“哈哈哈!放轻松。”她当着所有人面,将手中账本一扬,施了点小法术,证据在空中无火自燃,化为雪片似的灰烬。
“?”哪有把证据毁掉的。
“这些东西都是我未上任时留下的,很难看,今日就帮诸位毁掉了。”她能搜集到的证据毁了,帮他们遮掩,此为恩。
“……”呼呼声不少,看来都松了口气。
“我想赶人走,根本不需要这些。”月疏桐可没打算让他们现在放松,“我上任的破事,你们都处理仔细些。万一被捅出来,责任在谁?你们就去找谁。明白?”清楚的提醒他们,不要给自己惹事,否则会付出严重的代价,此为威。
都点头如捣蒜,“嗯嗯嗯,明白。”
“和你们透个底,这长老的位置,我不会做太久,所以,希望我在任期间大家都好好的,手脚干净些,账面漂亮些,不出错,不留把柄。对外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有个底。”她很清楚,界外不是她的终点,重点是要去查黑衣人还有自己身世,而不是怎么改造万云宗。
“……”
一套下来,恩威并施,给每个人心里敲了警钟,又间接的告诉他们,自己和他们目前是同条船上的人。
隔了两天,她又给药堂的规定里多加了一条,大致内容就是允许弟子挣一点外快,作为弟子认真干活的奖励。
每个环境都有它自己的生态,强行逆转,不如合理规划,月疏桐这番规定既能收买人心,又能防人下套。
闲云阁
香炉事件之后,月疏桐遣散了很多婢女,留了两个在身边,生活上反而轻松很多。
“三百二十五万四千六百一十二,对吗?”木珠子噼里啪啦一顿拨,哒的一声停了,账本也到了最后一页,她非常自豪的对着算盘,念出这个数。
“不对哦,算错了。”瞳瞳镜另一面的孤鸿对了一下数目,遗憾表示道。
怎么想都不会是她的问题,“啊?算两遍了,还不对。都怪这个算盘,要是有计算器就好了,觉得不会出错。”
“脑子不清晰,有计算器也算不出对的数。像这种单式记账法想知道什么,都要一遍遍算。”
“啊?我就是随便学学,哪有……”月疏桐委屈的将账本翻到第一页,觉得脑子里只剩下数不清的数字。
门外婢女前来通报,“小少主,阁外有人求见,说是宗主的人。”
“请她进来。”
“先不和你说了,我先接待一下客人。”收起瞳瞳镜,她谨慎的将账本都整理好,放进抽屉里。
片刻,侍女领着一位美人进来,眉眼微垂,笑与不笑,都似有愁绪凝在眸中,可仔细瞧,这美人衣着俏皮,桃花粉的薄纱裙,在阳光下有细碎的闪光,头发间点缀着粉绒花,造型有桃花,蝴蝶,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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