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阁
“恭迎小少主。”阿源带着手下跪地行礼。
“都出去吧,阿源我有话问你。”两天的适应,陈怡然已经能自然的使唤手底下的人。
正值盛夏,燥热难耐,连山上都不例外,阿源早就贴心的备好冰块,又点了香料,凉丝丝的寒气,令陈怡然安心许多。
“小少主让我打听的事我打听过了,南锦屏小姐通过考核,正式成为外门弟子之一。现在正住在外院。”
阿源一脸疑惑,“只是外院弟子?那她是什么灵根。”
“小少主说笑了,这弟子刚进来都是在外院,只有通过宗门内院的考核才能成为内院弟子,被宗门重点培养。”阿源从袖子里拿出一本绿皮册子,“这是外院弟子的名单,小少主想知道什么都可在上面见到。”
“行,下去吧!”陈怡然拿起册子,就开始翻阅,“上品水木灵根,22岁,分神后期,孤儿。”
“上品水木,22,分神后期。”
这一整日陈怡然都躲在屋里,以修炼为由,闭门谢客。
亥时一刻,她觉得自己快要想事情像疯了,决定强制让自己先休息,养好精神。
梳妆台前,铜镜让她看清了现在的自己,衣冠华美,妆容靓丽,按理说应该变好看,然而并没有,满面愁容,令她整个人都散发着苦味。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再抬眼,铜镜上多折射出一张脸,在身子的斜后方,站在那盯着她看。不施粉黛,样貌平凡,与三日前的她一模一样,就在那盯着她在笑,嘴角上扬,眼睛眯成了月牙。
见鬼了!
“啊!”陈怡然尖叫着将铜镜打翻,那镜子里的脸不见了。
“转过来。”身后轻飘飘的女声,似戏弄似嘲笑,“看着我。”
陈怡然身子僵直的转过去,头皮发紧,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见到是南锦屏那张脸时,觉得更糟了,不如是鬼。
“锦屏,你怎么……进来的,吓我一大跳。”怡然谨慎的看看她身后,这怎么悄无声息的进来了?外面守门的侍卫凭空蒸发了?还是说她是山间的鬼魅,来无影,去无踪。
“本来该你去找我的,可我怕你没能力悄无声息的来,所以就好人做到底,麻烦自己,方便你。大半夜放弃美美的睡觉,特地跑过来找你。”不能怪月疏桐话多,她为了进来那可是煞费苦心,配迷药,找路线,删记忆,一套流程下来,可算是越过三队护卫成功混入。
“你扮成我的样子做什么?”诚心吓人吗?那她的确被吓到了。
月疏桐气笑了,“我扮成你的样子?哼,是你扮成我的身份吧!”
她果真厉害,什么都瞒不住她,此情此景陈怡然早在梦中经历过无数次,被质问,被戳穿。
现在只有她们两知道这事对,于陈怡然而言,已经是最好的情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大半夜的突然闯入闲云阁,我没喊侍卫已经是给你留情面了。”
“陈怡然,你当大小姐当上瘾了吧,真的不怕别人发现吗?”
“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陈怡然转过头,表情异常坚决。
陈怡然的态度坚决,仿佛有一堵墙,堵住两人的沟通,月疏桐觉得刚才真情实感的劝人,简直就是小丑本人。
“陈怡然。”她淡淡的叫了一声怡然,等她头转过来,月疏桐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甩在她的脸上。
陈怡然定力不足,被呼的直接摔在地上,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哪怕是脂粉都盖不上。
“哼,老早就想抽你了,老是阴我,把我当猴耍。”月疏桐这人呢,有仇就报,决不能给自己气坏了。
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跌了多少坑,每个阶段都在长记性,她活到现在除了上辈子积的德,就是每次累积下的经验。
月疏桐慢慢的擦去掌心的脂粉,提前用灵力护住手,打人时就一点也不疼,“女主的命不是谁都能接住的。”
撂下话,月疏桐酷酷拽拽的离开,这人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新来的弟子,对宗门好奇,想要熟悉一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有这光明正大的机会,月疏桐就把万云宗外门给摸清了,认识了不少人,有侍卫长,有内门弟子,有种药材的老伯,还有做饭的大叔。
活泼阳光,初来乍到的萌新,大家对她都没有太重的防备。月疏桐旁敲侧击的询问他们什么时候进宗门的,几乎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二十年前,也就是云知意那场婚礼之后。
线索都在这里断掉了,这些万云宗的小透明,对宗主家事的了解与坊间听到的传言几乎一致。
再往上的长老,就不是她这个身份能问上话的,线索是一点都查不到。
五日后,月疏桐回到房间,忽然在桌子上见到一封信,令她亲启。
信中写道:锦屏,今夜亥时一刻,闲云阁后湖泊见。
落款是一个“然”字。
字丑如鸡爪挠纸,毫无练习书法的痕迹,再没有比这更好的防伪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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